“哎,你等等。”顾荆之叫住他,为怕他走远,还抓着他的手将他拽回来,“我有东西给你。”
被顾荆之抓过的手,像是如火在烧。他捧着手,说:“什么?”
顾荆之趿着拖鞋,朝卧室走去:“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飞白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得令!”顾飞白爽快地答应,就差敬个礼表示决心。
不过顾荆之的动作也快,没用两分钟就出来了,怀里还多抱了一个盒子。
萧良节一看那包装盒上的图案就知道是轮滑鞋,他当机立断道:“我不要!”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这小孩怎么这么难搞。”顾荆之哪管他要不要,直接把鞋盒子塞他怀里,“你是不是觉得,你养父养母不要你了,你被抛弃了,全天下的人就都不值得信任了。”
萧良节听到这话,顿时炸起了浑身的刺:“你说什么!”
他果然知道!
“不小心嘴瓢了。”顾荆之摸了摸嘴。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他索性继续说下去,“你虽没主动说,但你的事在这小区里并不是秘密,只要是有点年纪的老人,都知道这事。而且,我刚才说的也是事实——你不能一辈子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你要走出来,要向前看。你要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爱你的人。”
“多管闲事!”
第15章 对与错并无界限
两人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虽然过后萧良节觉得自己的脾气来得很莫名其妙——都快人人知道的事了,多顾荆之一个又有什么稀罕的,干嘛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但毕竟那句“多管闲事”已经吼出去了,“对不起”他是不可能再说的,大不了过两天把顾荆之给他的报酬全部换成吃的玩的还给顾飞白。萧良节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沉下气后坐电梯回到家中,一推门就被亮瞎了眼。
原来是罗丽丽将家中又重新收拾了一遍,还调整了许多家具的位置。比如打开门后,原本摆在正对面的花架被挪到了阳台,花架后面的墙就露了出来,这便给了他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回来啦。”罗丽丽一边拖地一边说。
“嗯。”萧良节环顾四周,发现有变动的地方还不少,而今天中午他离开的时候,家里还不是这样的,这让他十分惊讶,“婶子,这些都是你用一下午的时间收拾的?”
罗丽丽说:“是啊,我今天休息,没什么事就把家里收拾了一遍。你也别这副表情,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现在的家具跟我们以前用实木做的家具不一样,很轻很轻,我一个人就能挪动。”
萧良节说:“那也很辛苦啊,叔叔也不知道帮帮您。”
“他还要上班呢。”罗丽丽擦了擦脸上的汗,“他开公交车也累啊。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等天黑了才回来,够辛苦了,让他休息吧。”
萧良节说:“婶子,你体谅叔叔,他可不一定体谅你。”
“你是觉得我太心疼他了是吗?”罗丽丽撑着拖把棍,笑呵呵地说,“不是的。我跟他结婚十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在这段婚姻里,我既没有委屈自己,也没有亏待了他。或许在你看来,我跟他总是吵架,家里什么活儿都是我来干,但其实我和他之间,是少了谁都不成的。”
萧良节心道:“那你们家十多万的债款是怎么来的?”
“我先回房间了。”他说,“今晚就不吃饭了,不饿。”
“等一下。”罗丽丽叫住了萧良节,“良节,你是在楼下那个小伙子家吃的?”
萧良节说:“不是,只是单纯地不想吃。”
“婶子也不是过问你的私事,纯粹就是关心。”罗丽丽字斟句酌地说,“那个男孩是什么人啊。我看你最近几天和他走得很近,是新交到的朋友吗?”
萧良节说:“算是吧。”
“有新朋友也好,这样我也不用一直担心你。”罗丽丽笑道,“行了,旁的我也不多问了。你进屋休息去吧。”
“嗯。”
罗丽丽看着他进了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抻了抻腰,正打算把剩下的地拖干净时,萧良节忽然就打开了门:“婶子,你进过我房间是吗?”
罗丽丽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说:“是。”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你房间里的东西我什么都没动,就扫了扫地,然后用墩布拖了拖。”
“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纸条?”萧良节焦急地问。
罗丽丽回想了一下:“好像有吧。”她进萧良节的房间之后,看他的房间有些凌乱想帮他收拾,但害怕萧良节会介意她乱动东西,思来想去就没敢动,只是把地面收拾干净,扫出去一些浮土、纸团以及小不点弄出来的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