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味觉,吃饭就成为维持身体机能的必要任务,他味同嚼蜡地吃完,再也没有食欲。
坐在餐桌前发了会儿呆,门铃响了。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下半身,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不吭声装作家里没人,门口的人却不厌其烦地按铃,频率越来越快,不等铃声响完就按响下一次。
他硬着头皮喊:“谁啊?”
门口的男人很快回应:“快递!是肖先生家吧?”
肖誉大大呼了口气,腰背一松瘫在椅子上,他让人把东西放在门口,听电梯下去后,打开门,伸出一只胳膊将包裹拽进屋里——是酒店寄回来的大提琴。他拆开包装仔细检查,确定没有磕碰之后在手机上签收。
看着自己的琴,又想起季云深送他的琴。
那把琴的外观正中他审美红心,他很难抵抗好看的琴,就像电竞选手很难抵抗酷炫且性能好的键盘。但他忍住了,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拿人手短。
他强迫自己想些其他的,转而研究起脚上那条链子。
润滑不冰手,手感和方知夏的铂金项链很像,左脚内圈刻着“XY”两个字母,他上手去掰、去扯,看似脆弱纤细的圈环却纹丝不动。
两个圈环上各有一个锁孔,虽说季云深有70%的概率随身携带钥匙,他也不想直接放弃另外30%。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万一钥匙就在床头柜、枕头下、床底、飘窗垫下,那他不就自由了?
这样想着,他锁定了卧室和几个季云深经常出没的地方,来了个地毯式搜索。
卧室没有,书房没有,储物间没有,影音室没有……
他越找越心急,越找越失望,在二十六度的恒温室温下热得直冒汗。找了半天腰酸腿软,他两手撑在后腰捶捏,站在客厅中央环视整件屋子——那个疯子会把东西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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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宝宝们,无证驾驶让人把车掀了,动作台词均做过删减,尽量保证剧情通顺了……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or2
第61章 61就这么跳下去算了。
肖誉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季云深,完全想不到季云深会把钥匙藏在哪里。
他站在客厅中央发愣,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望了望天,今天是个罕见的晴天,五十层楼的高度带来了广阔的视野。
仗着周遭没有其他楼宇,他打开阳台门出去吹了会儿风。
阳台地上铺着暗棕色防水耐腐的塑木地板,每隔几块镂空一处,用各色鹅卵石填补。可惜季云深不喜欢植物,不然在阳台摆满鲜花或多肉就很有田园格调了。
阳台右侧是他住进来之后才买的半人高置物架,下面几层分别放着营养土,小铲,喷水壶之类的农具,最上面一排是摆小叶赤楠的位置,现在被一个新的盆栽所取代。
——等等,好像不是新盆栽。
季云深不知是什么时候把摔碎的盆栽收起来了,连植株带营养土,一并转移到新的花盆里——还不是专用花盆,而是从橱柜里拿的纯白色的陶瓷碗,他之前看梅姨用这个碗蒸过鸡蛋羹。
碗比花盆大了几圈,季云深没添新土,原先那点土本就摔得稀碎,转移过来后肯定聚拢不起来,小叶赤楠被“栽种”在里面,要倒不倒的样子倒是很倔强。
只是高处不胜寒,一阵秋风就能将它彻底吹倒。
肖誉看得心疼,拆开一袋营养土往陶瓷碗里面铲,直到快把瓷碗填满,才准备把孤零零的小草扶正。
“——你已经找到了。”
他吓得一哆嗦,转过身去看。
季云深空降一般出现在他身后,身上裹着深秋的寒意,声音比寒冬腊月的雪还要冻人。这个时间季云深应该在环树办公,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一阵强风吹进来,他冷得打了个寒战,手底下一松,还未被扶正的小草彻底歪倒。
他以为季云深是傲娇,偷偷抢救的盆栽被他发现了,心里肯定别扭。可他现在并不想照顾季云深的心情,他只想让季云深也尝尝“不自在”的滋味。
他学着季云深从前那副脸孔,嗤笑道:“想藏就用点心,这么明显是侮辱谁的智商?”
果然,季云深的脸色瞬间变了,像在雪地里站久了,僵硬又苍白。
季云深敛起下巴一笑,不带半分笑意的眼神钉在他身上,一步步逼近:“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跑?”说罢,又瞥一眼盆栽,“还装模作样地把现场恢复原样?”
后背撞上金属护栏,肖誉退无可退,他茫然看向季云深,没听懂对方的疯言疯语。
风扬起季云深大衣的衣摆,若有似无地舔着他暴露在外的大腿,有点扎,又有点痒。
下巴再次被挑起,未散的淤青一痛,却是刚好和季云深手指和虎口相吻合。力道不断加重,他终于发出吃痛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