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细微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很熟悉,像大门关闭时的锁舌弹响。
“但是你想要自由——我只能向你保证,你在这间屋子里是自由的,其他的,免谈。”
踝骨一凉,他下意识晃了下腿,响起风铃一般的“叮当”声。季云深终于松开他,他也终于看清脚上的东西,通体银白,做工精细,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余量只够再伸进半个指节,是给他量身打造的,如果不是以这种形态出现,他一定以为是奢侈饰品。
季云深俯身亲他的唇角,似笑非笑道:“阿晏,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喜欢吗。”
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原来季云深去酒店找他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今晚的一切都是为他打造的莫比乌斯环,不管他怎么走,做出什么选择,终点都是这里。
津润的吻自下而上,细密而至,即将碰到嘴唇时,他偏头躲过又马上被扳回来。表面上是季云深捧着他的脸深情亲吻,实则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被迫予取予求。
后半夜温度骤降,中央空调的智能温控启动,房间里温度和湿度攀升,季云深身上的树苔香愈发明显,令人作呕。
肖誉面无表情:“你疯了。”
季云深很快承认:“是,我疯了。”
两手高举过头顶,身上仅存的T恤也被人毫不费力掀起,并在他腕间挽了个死结。蚂蚁踩不死大象,羚羊跑不过猎豹,他也赢不了季云深。
肖誉从没体会到这么绝望的处境。
耳廓潮湿,矢车菊蓝的宝石耳钉是开启伊甸园的按钮,季云深握住他的关键,在他耳畔轻笑:“我说过吧,你和这枚耳钉一样,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我。你没有资格拒绝我,你看,你的身体也不愿拒绝我。”
声线低沉悦耳,语调温柔和煦,说出来的话却寒意侵体。
淡淡的薄荷味传来,他像一支被折断又合并的筷子,季云深闯进来时,他突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季云深问他。
他说:“你知道第一次在办公室做的时候我有多恶心你吗。季云深,你不配得到爱,你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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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宝宝们,无证驾驶让人把车掀了,动作台词均做过删减,尽量保证剧情通顺了……对不起我尽力了or2
第60章 60“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
“季云深,你不配得到爱,你真可怜。”肖誉说。
季云深先是一顿,紧接着便是发泄式的顶张。他脑内空空如也,唯有一盏跑马灯不断滚动字幕:【把肖誉留下来!】
把肖誉藏在家里,切断和外界的联系,让肖誉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人。若是不够,就做得肖誉翻不了身,下不来床,吃喝拉撒都在这里,他也愿意伺候一辈子。
他只要肖誉留在他身边。
肖誉忍着不吭声,一副被欺负狠了又无力反抗,任君采撷的委屈模样,他魅笑两声,把那句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阿晏,你真可怜。”
那副躯体食髓知味,早已被季云深拔高了阈值,什么时候急,什么时候缓,没人比他更加了解。
肖誉的眼眶愈发红艳,裹在T恤里的手把衣料绞出了形状,季云深知道他快到了,于是一切动作戛然停止,跪坐他身边耳鬓厮磨,让他雪上加霜。
“求我。”季云深命令道。
肖誉不说,季云深手下一重,他便硬生生憋出了泪。
待宰的羔羊不能选择自己的死期,一如他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
眼前人是道貌岸然的魔头。
魔头正襟危坐,领扣规规矩矩扣到喉结,领带系得整齐,甚至衬衫还掖在西裤里。即便西裤已然变了形,却还忍着不动,也不知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折磨他。
魔头与他近在眉睫,却垂头凝视玩弄深渊,而他的手和腿皆被控制住,不能遮挡也不能合拢,毫无安全感。
“别看!”他警告道。
“为什么,”季云深并未受到威慑,脸上的笑容随手部动作更加放肆,“阿晏,你知道吗,你很好看。”
脚趾附近的床单被攒成一坨,手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有一个声音在和他的理智对抗,一个告诉他“不可以”,另一个叫嚣着“还不够”。
季云深这个人真的太卑鄙了,他想。
卑鄙的人忽而抽出手,他便像被拔掉尾针的蜜蜂,灵魂也被一并带了出去,成为空壳和行尸走肉。季云深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又一句“求我”说得蛊惑人心,引导他义无反顾朝悬崖走去。
“……求你。”他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季云深扬唇一笑,比刚才更用力地闯进去:“记住,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