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拾,很快就能回来了。
“阿拾,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从今往后, 她只会彻彻底底属于他一个人。
容拾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场景不断变幻,有饥饿,有杀戮,有伤痛, 似乎是她的一生, 颠沛流离, 痛苦不堪。最后, 一名青衫男子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只见他面若暖玉, 清俊无比, 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平静和淡然, 让人心安。
他朝她伸了手, 嘴角含笑, “清清, 我来带你回家。”
容拾并不认识他,可他和煦温柔的笑容让她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让她情不自禁地伸了手,想要跟他回家。
可她还未抓住他的手,他的身形却突然如同烟雾般消散不见。
“别走……”
容拾从梦中醒来,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头疼得要命,脑海里空荡荡。她拼命地回想梦里那个男子,可她却连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唤她什么都记不住了。
头疼欲裂,容拾抱紧了自己的头,只是不停地重复道,“为什么记不住了,为什么记不住了,为什么……”明明似乎是对她最重要的人,她怎么会连模样都忘记呢?
“阿拾。”容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道,“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别怕,我在!”
容拾这才发现床榻前坐了一名清俊男子,正一脸焦灼地看着她,对她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她茫然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容浚,你在这个世上最爱之人。”
李术在催动蛊术前早就已经提醒过,忘忧蛊会让人忘记曾经所有的人和事,所以她不仅忘了苏澈,也忘记了他。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就在他身边,再也没人能把她抢走,他完全可以打造一段只属于他们的曾经,一切重新开始。
以后的阿拾,只会比曾经的那个阿拾更爱他。她会永远陪着他,为他生儿育女,两个人再也不分开。
“容浚?”容拾拼命在脑海里搜索,却完全想不起这个名字,“若你是我最爱之人,为何我对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容浚反问,“那你现在又能想起谁?”
“我……”容拾脑海里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傻瓜。”容浚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声色温柔,“你之前受了伤,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自然也不记得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把我们之前的记忆找回来。”
“因为你也是我最爱之人,我迫切地想要你想起我,彻底回到我身边。”
“阿拾。”容浚浅笑,就连眼睛里都满是笑意,“以后你只需要相信我,依赖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拾?是我的名字么?”
容浚点头,“你六岁那年,我在路边拾到了你,所以单名一个拾字。”
“那我姓什么?”
“你随我姓容。以我之姓,冠你以名。阿拾,从初见开始,你便属于我。”
“容拾?”容拾低声呢喃,“原来我叫容拾。”
容浚笑了,拥她入怀,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你叫容拾,是属于我的阿拾。”
他温热的气息把她包裹,让她有些不适,所以从立刻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容浚心中一滞,却立刻道了歉,“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还未记起我来,却情不自禁地像以前那抱你吻你,是我太心急了。”只要没有苏澈这根刺,他有的是耐心等她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做那些亲密之事。
“我们以前……经常这样么?”
“岂止是这样?”容浚眸子里的笑意更浓,凑到容拾的耳边低语,“比这些更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
“我什么都……”
还未等她说完,容浚便打断了她的话,“阿拾,我知道你都忘了,可是没关系,我们的过往,我都清清楚楚地都记得。”
言罢,他握住了她的手,“随我来。”
容拾脑海里一团乱麻,完全找不到头绪,只是浑浑噩噩地由着他牵着出了寝殿,走到了庭院中,就连他手中什么时候多了一副弓箭都没注意到。
今夜圆月,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院中斑驳树影摇曳生姿。
容浚把弓箭塞进了她的手中,指着不远处的靶子,“试试。”
容拾一脸错愕,但仍是点了头。
拉弓,放箭,正中靶心。
容拾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长弓,自言自语道,“原来我曾经是会射箭的。”
“是啊,而且是我手把手教会你射箭的。”容浚看着她,“阿拾,你看,现在你已经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