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这位华人朋友不再叫我的小名,就连不小心被我碰到胳膊她都有点过激。
后来不是必要情况,我从不会轻易出柜,甚至也隐瞒过一段时间,结果却被同事误会我是她的情敌,又有几次莫名其妙地被牵扯进三角恋中。
“我能问问你们分手的原因吗?”林昕问完觉得越界,又补充一句说:“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喝一口茶,给自己几秒的思考时间,我在想该如何组织语言。因为我和沈凡星分手没有什么理由,说到底只是我们不相爱罢了。
“她说我太过于温柔。”我想了想沈凡星的措辞,有点想笑,“其实我们都明白,我们只是喜欢对方而已。”
只是喜欢。
“没有爱?”林昕说:“喜欢是一个开始,相爱是过程。口口声声说是喜欢没有爱,其实只是没那么喜欢对方而已。要是真的足够喜欢,除去外力因素,你们会努力磨合,会努力在相处时间中慢慢认识到爱,而不是分开。”
“真是一针见血。”我无奈笑道:“也许就是你说的这样吧。”
不论是当初的我和夏森绪,还是我和沈凡星,我们只是没那么喜欢对方罢了。
在我和沈凡星分手后,林巧巧害怕我钻牛角尖,急着给我介绍对象。在她的逻辑里,她认为我是因为忘不了沈凡星才会拒绝新的恋情。
其实不是的。
大多数人介意伴侣在一段恋情中还记着前任,他们认为这是不忠的表现。可我不这么认为,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我都会记得,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会提起这个人对我的积极影响。
对我来说,避而不谈才是更加放不下。
我在两段没有培养出爱的恋爱中,我终于明白了我自身的原因。
我不适合谈恋爱。
我曾向沈凡星提起过夏森绪,我说:“我的前女友也擅长弹钢琴。”
沈凡星顺势问我:“那你把我当成她了?”
“不,你们完全不一样。”
沈凡星听完翻了一个白眼,“那你提她干什么,真无聊。”
“……”
“好在你的对象是我,不会在意你这句话,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跟你吵了。”说完,她又补上一句,“你和前女友会分手,估计是你这圣母性格在她面前提到什么人了吧,像你这种说错话却毫不自知的人真是活该被甩。”
“……”说得好有道理无法反驳,“不过你自己也是这种说错话毫不自知吧。”
“啊?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就是因为你是这种烂好人也不会生气我才说的。要是你是房东那种女人,我话都不想和你说。”
后来,我明白了“避而不谈”与“不该说”的区别,也明白了自己可能在上一段恋情中说了许多类似不该说的话。
沈凡星总是会在无意间教会我一些东西,虽然她总是在违法边缘试探。
我想着想着笑出了声,不小心抖掉了一些茶水,取出店内的纸巾擦拭桌上的水渍,纸巾印着店内的logo。
“说起来——我前女友名字和这家店蛮有缘的。”我觉得这个巧合真的太奇妙了,忍不住和林昕分享,“她的名字念起来和‘繁星’一模一样。”
林昕眨眨眼,挽了挽脸庞的碎发,拿起杯子与我碰杯,笑道:“真是巧,这就是缘分吧。”
“是啊。”我正想结束话题回去,夏森绪今晚说了点外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直播到忘记吃饭。
今天是跨年夜,我打算买点宵夜带回去和夏森绪简单的聚一聚。本来是想叫上林巧巧和陈瑜的。可惜林巧巧的男友终于定居在了市中心,他们这两天为了跨年去旅游。而陈瑜,她这几天接了私活,一如既往地埋头工作,简直就是合格的社畜。
周晓更别说了,初试考完后虽然成绩还没公布,又马上着手准备复试。我已经好久没见她了,她经常在群里鬼哭狼嚎哭天喊地,我也只能敷衍地安慰她。
“你该下班了。”林昕看穿我的心思,“把这个带走。”
说着,她走进吧台,翻出了一瓶酒,“店里的人我都送了一瓶,当做跨年礼物。”
我接过沉甸甸的酒,上面是俄文。我不擅长喝酒,第一次喝酒时是在初中的一个新年,我跟着爸爸喝了一小杯白酒,之后喝断片了,我便再也不碰酒。
“这个酒几度啊?”我企图从这密密麻麻的俄文中找出数字。
“十六度左右。”林昕说:“要是喝不习惯的话你可掺点汽水。”
“我有时间就试试……”虽然我不喝,但夏森绪应该会喜欢喝,她以前经常和林巧巧喝酒。
“对了。”林昕又取出两个盒子,“这是赠送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