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遥说不出其他话,只能干瘪瘪地应着。
“但是他和我说了……你喜欢上他身边的学生,是一个男孩子。”
夏遥神色一怔,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结果——因为在他出柜后,白卉羽要比他预想的还要吃惊、生气。所以他以为自己这件事瞒得很好。
现在想想,或许这也是答案。
“我想这怎么可能呢?你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可傅荣把你和那个男孩子接吻的照片发给我,他还和我说你在高坪买了房,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彻底离开我……”对于一个掌控欲极强的母亲,这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我当时糊涂了,遥遥……”
白卉羽有一万种理由可以说服自己,自己的儿子不是同性恋,不会为了一个男生离开母亲。直到夏遥亲口和她说自己喜欢男生,亲自把她建立的心墙摧毁。
“我知道了。”比想象中要坦然,曾几何时,夏遥想过和白卉羽大闹一场,想过彻底断绝关系。
知道答案后,又释怀了。
他想没有谁能一辈子不做错什么事,何况自己的母亲不是罪魁祸首。
“我也原谅。”他说。
白卉羽一双手捂着脸,由心底生出的悔恨、挫败、自责都化作了眼泪。这样一双手还是包不住,泪水从指缝慢慢渗透出来。
“不哭了。”多年僵持的母子关系让夏遥的语言变得匮乏,试图转移话题,“那你是早就知道我喜欢的是林南朝吗?”
白卉羽摇摇头:“他发的照片挡住了脸……”
“那现在是怎么想的?”夏遥还是想得到家人的祝福,如果得不到也没关系,他和林南朝也会好好在一起。
“只要你幸福。”
白卉羽曾经自私、自大地以为演戏才是对夏遥最好的路。
不过把自己的贪念强加在他身上。
白卉羽说:“要让你觉得,世界很美好。那么林南朝,就是我觉得最适合你的人。”
第104章 N—“恭喜自由”
“来,先把药喝了。”闻可端来一杯热水, “别老看你那手机了行吗?夏遥才离开半天不到。”
林南朝没听进去,问:“白卉羽会为难他吗?”
“你放一百个心,自从夏遥那次差点把自己玩没了,白卉羽比谁都害怕。”
说都说了,索性和林南朝讲讲,闻可坐到他旁边:“夏遥出柜后,白卉羽逼他去演了很多言情剧本,买的营销全是和女主的CP戏份,但因为网友磕不到,所以都以失败告终。”
“白卉羽一直以为是自己太逼着夏遥,才让他有那个念头,尽管夏遥和她说了很多次,他没想过去死。”闻可解释,“她一直很自责,所以我让你放心,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林南朝倒不是怕白卉羽对夏遥做什么事,只是在想夏遥心里会不会受伤——如果白卉羽真的对夏遥抄袭一事视而不见。
夏遥一定会去搞清楚,从自己母亲口中得到真相,这滋味并不好受。
“知道了。”林南朝嘴上这样回,心里放心不下。
就着温水吞了两粒药,手背上的针孔有些泛青,医生说是他不老实爱乱动导致的回血。
也是,动不动就拿起手机在那看,他不青谁青。
“要测体温吗?”闻可问。
“嗯。”
他现在能做的事只有让自己快好起来。
闻可看他这幅样子有点想笑:“诶,你觉不觉得自己在夏遥身边会变得听话一点?”
“没有,”林南朝冷冷反驳,“我只听他的话。”
“行行,”闻可递过来电子体温计,往他额头上滴了一下,“你这身体也太不行了,体温怎么还不正常呢?真不去医院看看?别是什么其他病没检查出来。”
“你才不行。”林南朝幼稚地回怼。
并没有说他那个不行的闻可愣了愣:“……”
他还是要感慨一次如果傅荣见到他这样绝对会认为自己在做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闻可一看是夏遥,立马接了起来:“要回来了?某人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呢——”
“闻可,出来接我一下。”周遭喧哗的声音一并涌入,夏遥戴着口罩声音很闷,抱怨,“被人认出来了,一堆人堵我。”
神色一凛,倚着墙壁的闻可站起身:“在哪儿?”
听筒里依稀能听到其他人的议论——
[请问和林南朝是在谈恋爱吗?]
[林南朝这几天是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吗?]
[以后的戏路是彻底放弃言情剧了吗?专攻双男主和无cp?]
[放弃言情也挺好,演得真不行。]
“……”闻可怀着不确定的语气问,“他们不是记者吧?”
“不是,看样子只是路人。”
怪不得问得一点儿也不一针见血。闻可稍微放下心,瞅了旁边那人一眼:“我让林南朝去接你?你前段时间不是很想要热度吗,不正好满足一下路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