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嬛不禁冷汗:她哥哥姜子承难道不想打顾陵吗?以前是想打打不过,现在是想打既打不过又不敢打。
“要我说,咱们做女人的,何必非得嫁人呢!那些男人有钱有势了就想三妻四妾,却要咱们女人从一而终,可女人有钱有势了,养几个男宠,他们却说女人不守妇道。”
姜嬛听到养男宠,一下子想起了萧彤。
她当时受了陆云渊所托,回京后,便把锦盒转交到了萧彤手上。谁知萧彤打开那盒子,只看了一眼,便命底下人把盒子扔了。
萧彤见她不解,慢悠悠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狠心,又觉得那个姓陆的很可怜,因为他是个痴情的男人,而我是个践踏别人真心的狠心的女人。”
姜嬛确实觉得陆云渊算得上“痴心”二字,毕竟他为了萧彤,这么多年了,一直未娶。
萧彤却冷笑了一声道:“所谓的痴心都是装的,不过是演给旁人看,自欺欺人罢了。他若真心,就该脱下那一身官袍,爬到我后院来,求我收他当一个低贱的奴才,兴许我能大发慈悲,把他留在身边。”
姜嬛想着陆云渊一直想求得萧彤的见谅都不得其法,如今萧彤都给出具体方法了,她自然该告诉陆云渊,免得他错过了这个大好时机。
于是,她托顾陵把萧彤说的话,转达给陆云渊。
顾陵听了她的要求后,有些发窘地问:“你确定要告诉他?”
“当然了,陆大人好歹救了我,这点小忙,我还是得帮的。”
“你确定你不是在恩将仇报。”顾陵嘀咕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把萧彤的意思准确无误地转达给了陆云渊。
结果陆云渊竟真的把官辞了,至于有没有爬到萧彤的后院去,她不清楚,但萧彤确确实实收下了他,以致这事在朝中秘密地传了好一阵,陆云渊私下的风评更加差了。
“嬛嬛,你与你的相好什么时候成亲?”谢瑶道。
姜嬛回过神来,叹了一气:“不知道,他父母怕是会嫌弃我出身低,门不当户不对的。”
谢瑶想了想说:“我三嫂出身也不高,我三哥当年要娶她,我爹爹起初也是反对的,可又怕我三哥难过一辈子,便答应了。倘他爹娘心疼他,他坚持要娶你,他爹娘会应允的。”
“希望如此吧。”姜嬛抿嘴笑了笑,又道:“你呢!可把婚退了?”
“没有,不过我现在不怕那个混账了,我早上还怼了他,把他怼得哑口无言,看来,咱们女人就是不能对男人太客气。”谢瑶说到这,兴高采烈地把早上的战斗情况跟姜嬛讲了一遍。
姜嬛觉得谢瑶说得极妙,惹不住给谢瑶拍手叫好。
泡完温泉后,谢瑶又命人拿了珍藏的百花酿与姜嬛一同品尝。
姜嬛素来极少饮酒,但百花酿味道香甜,谢瑶兴致又好,姜嬛又为她高兴,便与谢瑶推杯置盏了好半天。
如此一来,不免醺醉。
锦葵见时候不早了,本想劝姜嬛早些回去,但见她与谢瑶相谈甚欢,喝得又起劲,劝了也是不听,正不知如何是好。
冬茉把她拉到一旁道:“你家姑娘既醉了,不如今晚就在这歇下吧!左右有我家姑娘作伴,我们一群人伺候着。”
锦葵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在理,便差人到春熙路报信。
报信的丫鬟到达春熙路时。王燕,姜启恒两人正在门后打着陀螺玩。听说姜嬛今夜要留宿漱雪园,他们也没怎么在意,因为今天中午,王燕和姜启恒是亲自看着姜嬛被谢瑶接走的。
她们两个姑娘感情好,在一起玩,能出什么事!
王燕受伤未愈,眼下虽吊着一只手臂,但另一只手却是完好的.她灵活地扬起绳子,打得陀螺团团转动,好似层层叠叠绽开的花儿。
姜启恒在一旁连连拍手叫好,并跃跃欲试。
“小师妹,你把鞭子给我,让我玩玩。”
王燕正在兴头上,并不想把鞭子给姜启恒,嘟嘴道:“大师兄,你该去做功课了。”
“不,我晚点再做,你现在就给我玩。”姜启恒大声地嚷道。
王燕无法,只好把鞭子丢给了他。
姜启恒兴冲冲地接过,谁知他人小力气弱,根本扫不动这偌大的陀螺,没一会,原本转成花的陀螺便停了下来,成了死陀螺。
王燕见了只觉败兴,姜启恒亦十分羞愧,就在此时,顾陵自檐下飞身落下。
王燕好似老鼠见到了猫一般,赶紧挺直了背,规规矩矩地拱手拜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