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钰喉结滚动,静默了一瞬,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轻抚她的脸道:“以后有我护着你,也是一样的。”
赵嘉宁“嗯”了一声,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早已学会怎么样对他虚以为蛇,讨他欢心。
薛钰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低声道:“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你多想想我,嗯?”
“世子又在说笑了,”赵嘉宁嗓音轻软,撒娇似得道:“您不是就在我身边么。”
薛钰笑了下,轻抚她光滑的脊背:“在身边就不能想么?”他唇边噙着一丝笑,又将人压回了床榻:“我就很想宁宁。”
薛钰慢条斯理地撩拨着她,指尖所过之处,带起一片酥麻痒意。
赵嘉宁的目光逐渐变得h散,红润柔软的唇瓣中泄出一丝申y:“想……想我什么?”
“你说呢?”薛钰轻咬了她的唇瓣,轻笑道:“自然,是想和你做这天底下最快乐的事。”
赵嘉宁很快便又陷入了无边的清淤中,她已经越来越习惯甚至于沉迷薛钰带给她的极乐,这也让她暂时忘却了所有烦恼与苦闷,只是麻木地放纵自己沉lun。
在yu海中苦苦挣扎时,赵嘉宁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薛钰在她耳边轻声道:“明日带你出去走走,省得在府里闷坏了。”
——
次日薛钰果然带了赵嘉宁出府散心,两人沿街信步而走,能呼吸到外面天地的新鲜空气,赵嘉宁整个人都快活了不少,脸上扬起鲜活的笑容,衬得一张脸愈发明媚动人。
薛钰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她,恍惚又看见了记忆中那个肆意张扬、明媚骄纵的国公府嫡女。
狭路相逢,他往左,她便也往左,他往右,她跟着往右,总是是非要拦住他的去路。
无路可走,薛钰只能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这才高兴地笑了。
她对他总是热烈而直白:“薛钰,我心悦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理人呢。我有哪里不够好么,我人美心善、家世又好,你到底有哪里不满意的?”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似乎是嗤笑了一声:“京中贵女多自谦慎言,倒是从没见过似宁大小姐这般骄矜自夸的女子。”
“那有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
那日落了雪,女子却是一身红衣,烈焰似火,衬得容色愈发昳丽。
薛钰只是眸色漆黑地看着她。
一开始是十分的厌烦,后来竟被挑起了三分兴趣——鲜有女子能这样百折不挠的,多的是女子脸皮薄,被拒一回便自觉再无颜面见他,也只有她,不知羞耻,脸皮厚如城墙,被拒十次后,第十一次,仍能笑容明媚地再来见他,仿佛无事发生。
渐渐地,他似乎也习惯这样的骚扰,偶有一次她不来,他竟觉不适,三五日不来,颇觉心烦意乱,直至再次看见她,方觉松了一口气。
却又会疑心,在不见他的三五日,她究竟去了哪里,又见了谁。
后来才知道,是去见了别的世家公子。
她招惹他一个还不够,竟然还去撩拨旁人。
亏他还真以为她有多喜欢他。
他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被人背叛。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将她视为私有——毕竟一个整天口口声声说爱慕他的女子,任谁也想不到,转眼却又能招惹他人。
她不是喜欢他么?
那就只能喜欢他。
他并不认为自己喜欢她,他只是觉得她对着别人笑的样子,太刺眼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起了掠夺的心思。
国公府的倾颓,不过是上天赐予他的良机。
永安说得没错,他不过藉由报复折辱的名义,来掩饰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不过那又如何,他并不认为两者有什么冲突,相反,便是因为她愚蠢恶毒,才让他更加心安理得。
——她就该这么被他作践,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
再回过神来时,是街边的一名卖珠宝首饰的摊贩招呼他道:“这位俊俏的郎君,不如买支珠钗送给你娘娘子啊。哟,多貌美的小娘子,戴上我的珠钗,肯定更美了。”
赵嘉宁闻言脸一红,拉过薛钰的衣袖正要离开,却被他反握住手心。
他略扫了一眼,挑了支镶嵌了红珊瑚的银簪,回身仔细地簪在了她的发间:“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红色很衬你,喜欢么?”
如何应付这样的问话,赵嘉宁早已了然于心。
她仰头看着他,弯起唇角,半是羞赧半是欣喜地道;“当然——只要是世子送我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