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宁皱眉苦想,这字条上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只是加在一块,却是怎么都看不懂……逆水行不成……那就顺水啊,逆水自然行不成了,打什么字呢,真是的,什么破题。
薛钰见赵嘉宁啃着手指,皱着眉头,一副想破了脑袋的样子,以为是多难的灯谜,抬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到底没忍住,咳嗽了一声道:“宁宁,你怎么这么笨。”
赵嘉宁本来想不出灯谜已经够心烦的了,还要被薛钰嘲笑,这下更烦了,忍不住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她哼了一声道:“是,我就是笨,我这么笨,你还拘着我不放,我看你比我还要笨,倒还有脸来说我!”
薛钰弯唇打量着她:“生气了?”
他哄着她:“是我错了好不好?宁宁,不过是些取巧的灯谜,原也不值得你为它们费神,我告诉你谜底也就是了。”
赵嘉宁闻言立刻捂住耳朵,摇头道:“我不听我不听,谁稀罕你说似得,你当我自己想不出来吗?瞧不起谁呢!我只是想得比较慢罢了!你懂什么,我这叫想得仔细深入,你想得那么快,还不一定是对的呢!快有什么,要对才好!”
薛钰好脾气地笑笑:“好,我不说,让我们宁宁自己想。”
赵嘉宁哼了一声,也不再看他,转头继续对着那个灯谜绞尽脑汁地苦想,她刚放了狠话,眼下说什么也要想出来,绝不能让薛钰看她笑话。
可越心急反而越想不出来,她想了半天仍是脑袋空空,懊丧地呼出一口气,她转头轻扯了薛钰的袖口,秉着能屈能伸的处事原则,拉长音调撒娇道:“薛钰~~”
薛钰勾起唇角,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她道:“好了,这都是些小聪明,想得出想不出也说明不了什么,我们宁宁是有大智慧的,自然不用介怀这种小聪明。”
这番话算是给了她台阶下,她听了觉得十分受用,美滋滋地环住薛钰的腰身,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黏黏糊糊地道:“就是……才不是我太笨了……那你跟我说谜底是什么。”
薛钰于是笑着低头,附在她耳边道:“是衍,推衍的衍。”
摊主耳力好,加上薛钰实在惹人注目,他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他,此时听见他准确无误地说出了答案,立刻道:“哎哟,这位公子猜对咯,那这盏灯笼,就送给这位公子和你的夫人了。”
赵嘉宁被薛钰指引着,呆呆地接过了那盏宫灯,只是仍未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薛钰,浓睫轻颤,漂亮的脸蛋上写满茫然,美眸晶莹水亮,里头却是空空如也,十足十的笨蛋美人做派,“衍?为什么是衍呢?”
薛钰抬眉,赵嘉宁原本就算不得聪明,也就在盘算从他身边逃跑这件事上,罕见地显露出几分小聪明,可自从她怀孕后,脑子似乎愈发不济了。
这样也好,他的宁宁就是要越笨越好,笨到除了乖乖待在他身边,别的什么也不会。
他微笑着循循善诱:“宁宁,你把衍这个字拆开来看,再结合灯谜——逆水行不成,行不成,是因为逆水,‘行’字加了三点水,成了‘衍’,自然就不成了。”
赵嘉宁呆呆地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噢,对啊……原来是衍,其实仔细一想,也并不难么,只是想的时候需要转个弯罢了!”
好嘛,他的确是又快又对,不过那有什么,赵嘉宁不以为意地想:他想得再快,再对,到头来还不是得乖乖告诉~她谜底么,她还省得自个儿想呢。
薛钰宠溺地看着她:“是。”
赵嘉宁自以为已经掌握了其中的关窍,兴致勃勃地去猜下一个灯谜——入门无犬吠,打一字。
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依然猜不到,她这回也不为难自己了,求助地看向薛钰。
薛钰轻笑道:“是问字。”
这连猜中了几个,摊主的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薛钰扔给他一锭金子,摊主立刻喜笑颜开,由得赵嘉宁一个一个指着灯谜让薛钰猜,自然是无有不对,赵嘉宁玩儿得尽心,等猜完最后一个,忍不住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夫君,你真厉害~”
薛钰翘起唇角,明明心情大好,嘴上却道:“不过猜了几个灯谜,这就厉害了?”
他恶劣地笑了笑,故意低头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逗弄她道:“我伺候你那么多回,也不见你夸我一句厉害,合着我在床上那么卖力,全都白干了是吧?”
赵嘉宁雪白的面皮涨得通红,小声提醒道:“薛钰,这是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