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钰的神情终于出现松动,再难以抑制地,轻轻抚上她的脸:“宁宁……”
赵嘉宁轻轻蹭着他的掌心,抬头看着他。
离他那样近,心跳都变快了许多:“我只想吻你,也只想和你做那种事,薛钰,身体是不会骗人的,我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了,我真的喜欢你……”
她踮起脚尖,趁他失神间,蜻蜓点水般快速地吻了他的唇。
像是一粒火种落入干草地,顷刻间烈火燎原,将所有的理智与克制燃烧殆尽,脑中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也终于猝然而断,薛钰再也无法自持,托起她的腰肢,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相磕,一触即发。
赵嘉宁踮起脚尖,攀附着他的肩颈,仰头费力地承受着他这个深吻,尽可能地回应着他。
贝齿轻启,她颤颤巍巍的,主动让薛钰的唇舌探入,与她的抵死纠缠。
薛钰舔^舐着她的唇瓣,掠夺着她的气息,时而带有珍视地描摹她的唇形,时而又带有泄愤意味地轻咬她的唇瓣。
赵嘉宁这回特别乖,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笨拙地迎合着他,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讨好和迷恋,像是他最虔诚的信徒。
这无疑给了他更大的刺激,从心底深处泛上一种神魂的震颤,这种快^感,远比五石散带给他的还要强烈千倍百倍,他知道他这辈子只能栽在她手里了——他永远都不可能戒掉她。
从一开始就是,是她先来招惹的他,那样缠着他、引诱他,他从一开始的不耐烦,等时日久了,渐渐也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可她这个时候,却偏偏好像放下了,又去招惹了旁人。
这算什么?把他当做消遣的玩意儿?
原来她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喜欢他。
心中顿生不甘。
从那时起,便对她有了瘾念。
何为瘾,不过是先勾起你,等你想要,却又不给了。
赵嘉宁是最擅此道的,包括进府后,虚情假意引诱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这样半真半假,若即若离,引他越陷越深,让他欲罢不能。
后面逃跑,更是将这种手段玩儿得更加高明。
让他为她发疯,为她失去理智,变得不再是他,爱恨交织,只会更加难以介怀。
如今他好不容易打算彻底放下,临了她却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是说了几句真假难辨的话哄他,他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如今前功尽弃,先前的苦苦克制成了最大的反噬,渴念疯狂叫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戒掉她了。
他知道她是无心的,可这才最要命——她明明并没有刻意花费什么心思,可却将他玩弄于鼓掌,将他调^教驯^化成她的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唇齿分离,他缓缓放开了她。
他抬起她的下颌,拇指摩挲着她水光淋漓的唇瓣,眸光暗沉:“赵嘉宁,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恨的人?”
赵嘉宁被亲得晕晕乎乎,闻言浓睫轻颤,仰头眼神湿run地看着他:“薛钰……”她哼哼唧唧地撒娇道:“别这么叫我……这样我会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该生你的气吗?”
“薛钰……”赵嘉宁鼻翼翕动,眼眶又渐渐蓄上了泪:“你不要我了么……”
“好了,不许哭。”
他叹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为她拭去泪水:“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你不要我吧,你说呢,宁宁?”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他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放柔了语气:“那就好好说,别哭了,嗯?”
赵嘉宁便忍住哭意,乖乖地点了点头,“我……我想跟你说,我之前,不该说那样的话,不该说你父亲的死,并没有什么,不该说,是你活该这样……我那时是口不择言,其实你父亲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并不知情,是慕容景……他诬陷我……他乱讲的……他故意挑拨我们……”
薛钰淡淡审视了她片刻,喉结滚动,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即便这事真与你有什么关系,那也必然是慕容景逼你的。”
“只是你不该说那些话,不该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你明明知道我刚经历过丧父之痛,你知道这有多痛,怎么能拿这种话来刺我?你再恨我闹我,尽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可你不该拿我父亲的死来诛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