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宁嗤了一声,随即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薛钰却拿出钥匙,动手替她解开了锁链:“好了,不生气了,我不过吓吓你,又怎么会真的锁你一辈子?不过锁了一天,我就后悔了。”
赵嘉宁见他真将锁链打开,扬手将链条扔在了地上,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狐疑道:“真的?”
“骗你做什么,你脚踝都受伤了,我倒忘了你有多娇气,再怎么锁下去,你的双腿还要不要了?”
赵嘉宁从他眼底窥见到了熟悉的心疼与怜惜——她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逃不掉,但不锁总比锁了好。
薛钰拿了盒脂膏,将赵嘉宁的腿枕在他的膝上,替她上药,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赵嘉宁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薛钰抬起头,弯唇笑了下:“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在想什么?”
赵嘉宁冷道:“在想,什么时候能有那么一日——我高高在上,你卑贱如尘,我将你锁在床榻上,像你对我这般,日夜折磨羞辱你。”
薛钰闻言挑了眉,笑道:“哦?原来不管我们是何种身份,宁宁想的都是和我在一起啊。”
赵嘉宁一愣,随即恼恨道:“薛钰,你真是无聊透顶。有时候,我真是懒得跟你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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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温存时,赵嘉宁只是。。一般地躺在床上,眼神麻木空洞地看着。。的承尘,任他家人们就是之前我感觉要锁了没锁,这次啥都没写一笔带过那种就锁了,就还蛮神奇,俯身轻吻着她的唇角,叹息似得道:“宁宁,你怎么了……”
概括一下就是男主无论怎么取悦女主,她都没反应跟条死鱼一样。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的神情有些无措,仿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可为什么你现在,连我的身体也不喜欢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嘉宁的声音轻飘,缓缓地道:“我还以为,我的身体还会像从前一样,不遵从我的意志,对你作出本能的反应呢……”
她的眼神渐渐聚焦,转头看了薛钰一眼,忽然想起什么,极轻地笑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了。鱼水之欢,不过是锦上添花,一个人首先得活得好,才有心思想这些……”
“可如今我被你抓了回来,以后的生活便是一眼望得到头,不过就是成为你的禁^脔,供你取乐……若在以前,总还有盼头,想着能从府里逃出去,哪怕是在东宫,也存着一丝希冀,盼望你能罢手……可如今,境况都不一样了……”
她说着看向薛钰,竟慢慢笑了起来,然而眼中却尽是绝望,忽然发了狠似得道:“薛钰,不如你再用点力,索性让我死在这床上好了!”
薛钰眼见她这样,只觉心如刀绞,伏在她颈侧轻声哀求道:“宁宁,别这么对我……”
声音竟带了一丝颤抖,犹如困兽在绝望中发出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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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出去后,在庑廊的尽头遇见了在薛昶房里当差的梅香,梅香道:“侯爷有事找你呢,特意吩咐我过来,快,趁着世子不注意,快随我走一趟。”
等去了薛昶房中,她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前,接过一个白瓷瓶,听薛昶吩咐道:“把这个交给赵嘉宁,跟她说,要想离开薛钰,就按照我说的做。”
第74章
茯苓紧紧攥着手中的白瓷瓶, 身子都有些颤抖,嗫嚅着道:“侯爷……若……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世子不会放过我的。”
薛昶闻言掀起眼皮, 淡淡道:“你以为我要杀了她?放心,那药吃不死人。”
“左不过是让人气血亏损,看着面色苍白、身体虚弱, 等她日后去了东宫, 被太子好好将养一段日子, 也就慢慢恢复了, 没什么妨碍的。”
“钰儿不是关着她么,他如今发了疯,是死也不肯放手——可倘若那赵氏死了呢?他还能疯下去么?”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甚至为了她不惜跟太子反目……可若是她的性命都没了,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告诉他,如今薛钰疯得厉害,连我都管不了他, 她若是想离开, 唯有自救。”
“这自救, 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哭二闹怕是不顶用了,也只有自尽可试。”
“当然我也不会让她真的自尽, 不过是闹绝食,你暗地里偷偷给她送些吃食。再加上服下那药, 使面色苍白虚弱,仿佛将死之人, 自然能不必绝食却又仿佛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