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荷说话间挥了一下手,示意阿羽跟上。
“是,谨遵将军命令!”
走到前边去,就发现人要比想象中的还多一倍,是由寺庙里排到了外面来,那寺庙的名字叫白马寺,是京城内香火比较旺的一座。
“将军,这寺里从前就会举办这么大的祈福吗?”阿羽好奇地问一句。
吴清荷眉毛扬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对这些不太关心。”
“不许抢我的碗!这是我的!”
人群中,有瘦弱的小孩一个踉跄“扑通”坐在地上,随后哇哇大哭,抢她碗的大孩子大笑着,抱起那只碗撒腿就要跑,谁知突然被人像拎小鸡一般拎起来。
“什么人啊!”她愤怒地回过头,看见面无表情的吴清荷,只穿着身简单的黑色常服,却给人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把碗还给她。”吴清荷简单命令一句。
小孩咽了咽口水,乖乖将碗还给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之后一溜烟跑个没影。
“谢谢姐姐。”小姑娘擦着眼泪跟吴清荷道谢。
吴清荷扬了下嘴角,看看周遭:“你是京城本地的百姓吗。”
“不算,我家离这远一些,前几年开始打仗,我娘和我爹带着我四处跑,最后来京城的。”
“哦,原来如此,你们今日的祈福领粥,能说与我听听吗?”吴清荷低头看那个孩子。
“我们家是两年多前来的,来的时候这里的寺庙祈福便已经开始了,严寒酷暑都会发吃的,生活艰苦的人就可以来领。”
那这祈福是一桩好事,不能随意驱散,只不过明日是刘老将军的葬礼,这该如何安排,还是得找寺里的主持商谈一下。
吴清荷正深思着该怎么办,小姑娘突然眼睛一亮,拉着吴清荷问:“姐姐,我瞧你不像生活艰苦的人,你来这里,是不是来看漂亮哥哥的呀?”
思绪被打断,吴清荷有点懵,反问一句:“什么漂亮哥哥?”
“我每回来,都能看到那里头有个很好看的大哥哥,他一开始还会帮我们盛粥,后来就只是坐在旁边,我去问他,他说他没有力气,就只能干看着了,我们都很喜欢看他,大姐姐不像是来喝粥的,也是来看他的吗?”
小姑娘的眼睛亮闪闪,吴清荷摇摇头。
“不是,大姐姐是来办公事的,我要进去忙了,有空再和你聊。”
吴清荷和阿羽对视一眼,直接往寺庙里去。
寺里的大门还没开,只有几个比丘尼在前面努力维持着秩序,这一点点维持毫无效果,后头的队伍依旧很乱。
“稍安勿躁,寺里的粥还没有煮好,再等一柱香时间,再等...这边两位,不可插队,快排到后面去。”
正在安抚百姓的比丘尼见突然冒出来两个人,赶忙阻止,阿羽先一步拿出令牌:“兵部来办事,诸位不得阻拦,快叫你们管事的主持出来,我们有话要问。”
几位比丘尼看见兵部的令牌,面面相觑,她们从没想过有一天被兵部找上门,因此都有些惶恐,吴清荷看在眼里,侧眸示意阿羽不用板着脸,随后道:“主持在哪,告诉我们就好,我们自行进去寻找,你们做好施粥的事情即可。”
寺庙内到处都是为这场祈福忙活的比丘尼,有聪明些的快一步回了消息,吴清荷二人刚到走廊里,便见主持慌忙走出:“我就是寺里的主持,听闻您几位是兵部的人,请问为何事而来?”
吴清荷站定,手指了指门口:“是为寺里祈福的事而来,城门口的路被等待发粥的人们堵死了,明日是刘老将军的葬礼,她的棺椁要由兵部领队,骑马经过城门运至郊外,圣上也会亲临,届时若道路不通,就是杀头的死罪。”
她话音刚落,主持便惊了一下,神色为难:“这可怎么办,原本我们前几日就该祈福的,给大雪耽搁了,这最天寒地冻的时候,少一日的施粥恐怕就会死人...”
“老人家不要急,我就是来与你谈这件事的。”
“这事情太大了,我一人不能做主,实不相瞒,寺里香火虽旺,但出不起那么多钱,是别人出钱在我们这办的,若要更改时间,我与您商谈之后,还得由他再决定。”
怎么这么麻烦,吴清荷皱了下眉毛:“那就把人叫出来,我只和能做主的人谈事。”
主持非常为难,急得额头有些冒汗:“能做主的人在厢房里,但是他现在不便见客,能不能等等?”
战场早就让吴清荷练就了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她扫一眼主持道:“等不及,老人家,圣上也在等着我把事情办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