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身体的强健让心灵获得了更加坚强的力量。
又一个周六考核结束。
晚上大家从考室里出来,照例迫不及待地对结果进行提前猜测,“猜猜这次二三名会是谁啊?今天我发现XX表演得很有爆发力,老师好像对他挺满意的。”
“骑马的时候XX也很稳!上回他不是四名还是五名?这回可能是要往上升了!”
被楚昔降维打击惯了,其他学员现在讨论考核排名都自动忽略万年不变的第一名了,重新在脑海中建立观念——
楚昔这位下凡神仙不参与凡人的比赛,现在他们成绩排名的二三名,就自动被认为一二名!
而楚昔自己也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每次都不屑参与这种讨论。
第一名是她,其他的,不关她的事。
比起排名,她倒是更关心任芝去哪了?
今晚表演考试,任芝作为表演老师都没坐在评委席上,这是请假去哪了?
“赵哥,任老师呢?”楚昔去问另一位表演老师道。
不过赵老师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能说道:“应该是有什么商务吧,任老师比较忙,下午就请假出去了。”
“哦……”楚昔思考了一会儿。
那今晚……去买根棒棒糖?
她还真打算说干就干,任芝在的时候她总会有点心虚,但今晚任芝不在,她嘴闲得很。
入夜。
等到宿舍楼熄灯了,楚昔就穿好外套出门。
夏天快走了,夜里多了份凉意——主要是笼上外套不容易被人看出来。
拿到了棒棒糖和两袋干脆面回来,楚昔路过集训营大楼,发现里面居然有灯亮起来了。
出来的时候还是暗的。
围栏外面有人拦了一辆的士,打车离开,楚昔眼尖的认出来,那是有几次陪在任芝身边的助理。
所以——
她立刻知道大楼里回来的人是谁了。
她在原地顿了顿,赶紧将棒棒糖拆了,仗着牙口好,嘎嘣两下给咬碎,放嘴里含化,然后把棒和另外的零食给丢了,抛尸灭迹。
这样,她才放心地到大楼里去找任芝。
“任芝。”
“嗨嗨。”
“人呢?”
门外望了望,大厅转了圈,没见着人,楚昔又到洗手间去看。
这里果然也亮着灯,看来是在解决生理问题,她索性站在门口等,顺便舌尖卷过牙后,回味一下刚才的橘子味香精。
还没等到任芝出来,一道干呕声就闯到了她耳边。
“呕——”
楚昔一愣,一个激灵直起靠在墙壁的腰来。
接着洗手间里的人真吐了起来,楚昔听着那声音,哗啦啦的,估计全是水,还有里面的人难受得呛了两声。
她想也没想,寻声到隔间那儿去,推了下,门锁着,她转成敲门,皱眉在门外问:
“任芝,喂喂,是我,你还好吗?门打开一下。”
门没开,但里面又传来呕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难受。
楚昔眉头锁紧,继续敲门,指节叩得有点仓促了。
“你开下门。”
“除了我没别人。”
“不理我我暴力破门了啊,反正我最近练的很好,你信不信我一脚踢开。”
隔间里传来抽纸声。
接着冲水的按钮被按下去,唰唰唰中,里面的门锁才被掰开。
楚昔心一急就往里冲,差点没把里面的人带着撞厕所坑里,还好她反应灵敏,抓着人又揽回来了。
任芝撞在她身上这一下她才发现,任芝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股酒味扑鼻而来,但没有食物的味道,就是浓烈的白酒味。
整个隔间里现在都是酒味,楚昔闻着有点难受。
喝这么多?
什么事这么高兴?
她又狠狠抽了一团纸,在任芝嘴边擦来擦去,擦着擦着又好笑道:“再喝点你都要入味了,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啊。”
看着任芝脸色酡红,眼底失神的样子,楚昔发觉没有攻击性的她,竟然也有一丝我见犹怜的柔软媚色。
楚昔的心底仿佛突然拥有了无限的善心和耐心。
任芝刚才还知道喊走助理,这个时候还有点神智,认得人。
还好不是别的学生过来。
总觉得这副样子被外人看到了尴尬。
她轻声对楚昔说道:“别让……别人看见。”
她一开口,就像一瓶六十度酱香白酒开了瓶,楚昔闻着虽然刺鼻,但是又不免觉得想笑。
原来就算是任芝,喝多了酒也会臭,和平时香香的形象太有出入了。
楚昔非常理解她现在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见的心理了,谁叫她是臭臭。
“知道了,你舒服点没?还要不要吐?”
任芝摇了摇头,胃里不舒服,眉头皱起,微声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