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呆傻之人!还不快躲!
一旁的赵佶见状连忙策马躲开,能躲多远躲多远,他已经怕了这位韩先生了,对方在文武两道全面碾压他,让他无比服气的同时也心生畏惧。但虽然他躲开了,却忍不住扭头去看后方韩嘉彦的状况,韩师这策马的身姿,太美了,太俊了,真是让他两眼放光,无比欣赏。
韩嘉彦的应对策略再次出其不意,她选择了避开三人围堵的锋芒,手中月杖往后一勾,头也没回,球却精准的传到了身后已然追至的周都头杖下。
赵佶被她这一手操作给惊呆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跟不上韩嘉彦的动作了。
而漂亮的还在后头,她偏转马头,做了个要将球往前打的假动作,将那三人晃了一下,没看清球在哪儿,就纷纷挥舞手中月杖往她杖头来堵。这么一耽误,眨眼间,周都头已然带球从那三人旁边的缝隙中穿插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红队防守不及,周都头在与另外一位骑术了得的队友的协助下,互相配合传球,最终直冲到红队球门之前,门将如临大敌,连忙来挡,奈何左支右绌,无法判断球会从谁手里打出。
最终周都头经验丰富,月杖一敲,球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穿过门将战马的马腿,滑入门中。
场边校尉举起红旗示意进球有效,高台之上立刻响起了鸣锣之声,黑队拔得头筹,插上了红旗计分。
场边的欢呼声响彻云霄,观众们压根没想到小打赛一开场就如此出人意料,来了个精彩的大反转。官家大笑起来,桃滢拉着长姊的手蹦蹦跳跳无比兴奋,赵樱泓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眸弯弯地望着场间。
“漂亮!太妙了!师茂真是好身手、好风姿啊!”苏辙激动地站起来鼓掌,欢欣地对身旁的韩忠彦大加夸赞道。
韩忠彦眸光却愈发沉凝了下来。今次韩家人其实都来了,只是家眷都在外围的看台之上,无资格上宴殿。估计此时整个韩家人的反应,都与韩忠彦如出一辙。
韩嘉彦在一片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镇定地提杖回马,返回己方半场。彼时被她远远甩在后面的孙庆忠才拍马赶到,眼见韩嘉彦已然回马,他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韩嘉彦。随即蹙着眉头又往宴殿高台之上看去。
韩嘉彦注意到了他这个往高台上望去的动作,心中如明镜似的,已有所判断。
王诜一个落魄驸马,就算想使手段报复,又哪里能驱使孙庆忠这种等级的禁军将领,他不过是个顶在台前背黑锅的家伙,敢于对付韩嘉彦这个韩门六郎、与官家最亲的驸马,自然要有更高更硬的后台。
孙庆忠果然是受到了太后向氏的指使。
看来今次金明池春游大会,有人专门为我设了局啊。她唇角挂上冷笑。
来者不善,但韩嘉彦半点不惧,保持头脑清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静观其变。
“韩都尉!这球传的漂亮!”周都头策马到韩嘉彦身侧,笑着喊了一声。韩嘉彦摇了摇头,周都头则转而道,“看来你本事很强,但还是要听指挥行事。”
韩嘉彦无辜道:“我听指挥行事了啊。”
“啊?”周都头懵了。
“你不是要我注意防守,拿球后尽量传出吗?我这不就是防守,传球了嘛。”韩嘉彦笑道。
周都头顿时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韩都尉,您可真是个妙人!”
孙庆忠见他们欢乐笑谈的模样,微微眯起了眼。
击球比赛继续,孙庆忠突然变得谨慎了许多,不再左突右冲,而是有序地组织起红队开始反攻。韩嘉彦截断对方的下马威之势,使得比赛就此陷入了双方激烈拼抢的阶段,这是极为考验马术和驱使月杖的本事的,没有经年累月的练习,这帮王孙公子之间也很难拉开差距。
比赛一时陷入胶着。
但韩嘉彦则是其中异类,她本就有功夫在身,虽然她专精剑术,但枪术也不弱,只因平渊道人的剑法本来就脱胎自一套未名枪术。韩嘉彦在习练剑法的同时也研习枪术,借此钻研剑术。那一套枪术还是马上枪术,必须要配合骑马使将出来,才能将威力发挥到极致,故而她在龙虎山中也没少习练马术。
对她来说,这月杖比马上枪术简单太多了,实在是如臂使指。
师兄浮云子曾说,平渊道人的这一套马上枪术,乃是战场上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杀伐绝技。改成了剑术,藏却了杀伐血腥气,多了几分仁爱潇洒。
只可惜浮云子内力不足,习练不了。
韩嘉彦心想师父平渊道人难道曾上过战场?或者曾跟随过哪个将军习练过武艺?这个念头当时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也未曾太在意。如今回想起来,恐怕所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