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到场的五个下弦就只剩下了下弦之一一个,他跪伏在地上,维持着跪拜的姿势,同事接连的死亡都没能让他动弹一下。
不想再多费口舌,无惨直接操控这只鬼体内属于他的血液,准备将这最后一个垃圾尽快处理掉。
在他链接到血液的同时,属于这只鬼的思想和情绪一并被他感知。
没有害怕,没有紧张,没有无用的辩解,而是……喜悦?
无惨改变了主意:“最后,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浑身是血的鬼抬起了头,痴迷地看着高台上掌握着他性命的主宰,脸上因为太过激动而浮上一抹红晕,嗓音中带着轻飘飘的幻梦一样的轻柔,
“我现在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能够由您亲自动手,能够听到其他鬼临死前的悲鸣,就已经足够开心了。我真的好幸福……我最喜欢看到别人的不幸和痛苦了……感谢无惨大人将我留到最后。”
总算,有一个勉强能看的下弦鬼月,无惨额角狰狞的青筋褪去,表情恢复了最开始的端庄。
这只鬼,实力虽然不够,但血鬼术很有趣,性格也很和他的口味,就这么弄死太可惜了……那就分出更多的血吧,要是能够成受住他的血液,这只鬼的实力就会更高,也能派上更大的用处。
唯一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
无惨看着因为被注入了更多的鬼王之血而痛苦挣扎的下弦之一,道:“无限城的存在是绝密的,绝对不允许对任何人提起。胆敢违背我的意志,死亡将是你唯一的结局。”
鬼王之血响应他的话语,将他的命令刻进下弦之一每一个细胞。
不仅是下弦之一,所有的上弦,所有的恶鬼,有血鬼术的,没血鬼术的,存在很久的,刚刚诞生的,每一只鬼都听到了这道来自灵魂的、完全无法违抗的命令。
他们无一不蜷缩在黑暗之中,因为鬼王的威严而无法控制地颤动起来。
处理完所有的下弦,无惨将目光移向从头到尾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的两只上弦,
粉色毛发、浑身刻满了青色刺青的上弦之三猗窝座,
以及外表就是个普通糟老头的上弦之四半天狗。
“妓夫太郎死了,玉壶死了,就连童磨也死了……这是一百一十年来第一次有上弦被杀死,”华服的女子轻慢地拢了拢宽大的袖袍,低垂的眼中是极端的冷漠,“我居然不知道,上弦之鬼竟然也堕落到这种地步。”
猗窝座单膝跪在地上,沉默着没有说话,半天狗将脑袋一下一下磕在地上,边磕边哀嚎:“请无惨大人原谅,请无惨大人原谅!”
妓夫太郎和玉壶身为排在末位的上弦鬼月死了也不奇怪,但童磨可是上弦之二,是实力仅次于鬼王和上弦之一的恶鬼!
这样的鬼都能被斩杀,由不得半天狗不慌张。
无惨十分不耐烦:“聒噪。”
短短两个字,吓的半天狗缩起脑袋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几百年的时间,产屋敷一族仍未被葬送,鬼杀队依旧存在,青色彼岸花迟迟不见踪影……几百年的时间!”
一直面色不变说话不温不火的鬼王声音中终于泄露出一点愤怒,他的瞳孔因为极端的愤怒而放射出森冷的红光,锋利的犬齿刺破完美的伪装,整个人周身萦绕着极度危险的气息,旋风一样席卷向上弦之鬼,“为什么几百年都找不到青色彼岸花!这样的你们,还有存在的价值吗!看来,我因为你们是上弦而对你们太过宽容了!”
笼罩整座无限城的黑暗开始翻涌、沸腾,浓郁的阴影像一只无形的怪物,在城中回荡。
那点昏黄的烛光无力抵抗如此浓郁的黑暗,在烛台之中瑟瑟发抖。
半天狗下意识地扑到地上想要求饶,摆好了姿势却又不敢违逆暴怒的鬼王,于是只能抱着自己的脑袋哆哆嗦嗦。
“以后,还是更加努力一些吧,猗窝座,半天狗。”
两只上弦低着头,齐声应是。
无惨慢慢收敛起外泄的怒火。
这一次召集十二鬼月,处理掉没什么用处的下弦是最微不足道的部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仅剩的几个上弦之鬼去做。
首先,得将空了一半的上弦鬼月的位置补齐。
“今后,猗窝座就是上弦之二,半天狗晋升为上弦之三。”
随着鬼王话音落下,两只上弦眼中的刻字模糊又清晰,变为相应的数字。
无惨又道:“鸣女,你就是上弦之四。”
“是,无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