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犹是铁了心要离婚,便禁锢她的人身自由,不让她离开他一步。
后来秦岺很快察觉到不对,直至捉到了他的把柄,逼他就范。
被逼到绝境之下,周志帆决定收拾财产离开苏门。
而此时正是在警车追缉的逃亡路上。
白犹没有想到,到了这种地步,周志帆仍执迷不悟,疯癫至极。
她忍着恶心,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答应你重新开始,你先停车。”
“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犹犹,我就知道......”周志帆扯起一笑,但转而又被现实拉回,“但现在不能停车,一旦停车,我们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听话好不好,等离开苏门,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犹试图说服他,“你现在停手还有机会,难道你想留下案底,影响我们以后么?!”
“你先停车,其余的我们好好商量。”
话说到此,周志帆显然有些动摇。
眼看这法子有效,白犹正欲继续,不料一通电话打过来。
周志帆着急地接起电话,通话那头的声音传出:
“周哥,人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继续往主干道继续行驶,不出一公里就会有我们的人制造车祸,拦住警察!”
“出行的轮船也已经准备完毕!你跟嫂子只要抵达山海港口,会有人接应你们,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好,我知道了。”周志帆应下来。
白犹听完神色稍变,原本苍白的面色更加凝固。
电话里的人声她认识,正是周志帆的心腹兄弟。
如果真如同电话所说,一旦登上游轮离开此处,她就再难逃周志帆的手掌心。
希望渺茫。
行驶一段路程后,白犹果真看见了远处停的几辆逆行的汽车。不出所料就是他们安排的人。
白犹咬了咬牙,眼前划过白矜的面庞。
一念至白矜,她决定拼此一博。
无论如何都不能陷于周志帆手中任由宰割。
在下一时,白犹挣脱开束缚,花尽浑身的力量袭向周志帆,欲威胁他停下。
“白犹,你,你!!!”
夜色混乱之下,车内昏暗一片。
双方抢夺之间方向盘不稳,车体直直冲向道路侧边。
“啊啊啊啊!!!——”
周志帆的尖叫声被轮胎摩擦的刺耳声音覆盖。车体狠狠撞穿路栏,车窗破碎,玻璃炸开。
剧烈的爆炸声一瞬响彻周遭。
车体燃烧而起的熊熊烈火贯彻夜色,乍现一处明亮。
耳边失鸣,刺痛的灼烧感霎时蔓延。烈火之中,白犹躺在地面动弹不得,血液从额角留下。
眼前尽是鲜红。
是燃烧的火焰,也是如泊的鲜血。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眼,是周志帆躺在血泊中的身影,死去的双眼瞪大,至死没有瞑目。
见到此,白犹解脱般的阖上双目,失去意识。
公路封闭,紧接着警笛声与急救车的声音交互拉响。
满身是血的人儿被抬到担架,送入急救车。
白犹再有些许意识时,是在医院内,被快速推往急救室的路上。
医院白色天花板的虚影闪过,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白犹...白犹......”
声音很近,像萦绕在耳边,又像很远,隔了几层厚云。
但都能听见,是有人在一遍又一遍唤着她的名字。
小岺......
白犹在脑海混沌之间睁开一条缝,却只看见了模糊的灯晕,和一个人脸的轮廓,其余什么也看不清。
是你吗?......
来不及清醒与发出声音,浑身的疼痛麻木感已然将她吞噬,闭上双眼,再度陷入黑暗。
“......”
急救室的红光牌亮起,秦岺也就此止步于门外。
夜越深,她在外面越是哭红眼眶。
当年白犹难产时的产房外,也是这样一番场景。
里面的人生死未卜,外面的人撕心裂肺。
时间从夜晚到白日,经过一夜的抢救,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下,门敞开,将病人送出。
秦岺捂着唇,泛白的指尖颤抖不已。从医生口中得知她已脱离生命危险,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医院之外,所有场景渲上一层深色。
一场暴雨之后,空气中充斥着雨水腥气混杂着泥土的气息,万物经过烈雨的洗礼余留着湿润。
昨夜被摧残的花朵熬过狂风大雨,已然重获新生。
白犹一躺便是两天,失去感知外界能力的她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
只知道,床边守着一个人。
一睁眼,便是她。
应是过于劳累,一手撑着额头,十分不安地闭眸养神,细长的眼睫微微颤动。
白犹动了动手指,将手慢慢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