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却道:“我大概知道都有谁。只要琴魔殿下祝我一统魔界,我必然……”
祂话音还未落,妙行川携风裹雪地朝祂杀去。
妙行川杀招刚至,那人的身影顿时消散,化作一张替身小人符飘飘落下:“看来琴魔大人虽成了魔,还是保持初心。”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您了。”
“希望您能杀入镇妖塔,从朱厌的口中能获得一星半点的真相。”
“再会。”
苍凉的北方呼啸而过,冰蓝色的碎玉蝶纷纷飞向高空。
妙行川望着白消失的方向,抿起了下唇。
如此看来,必须走一趟镇妖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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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行川在冰川呆了一会,目送那群碎玉蝶消失在阳光下之后,才返回寒冰城。
此时的寒冰城内,妖魔尽撤,仅剩下一些行得正坐得直的修士。
夕阳薄雾里,妙行川推开万宝楼的大门,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从纳戒中拿出司南的身份牌,压在了柜台上:“要一壶玉冰清酒。”
寒冰城的万宝楼掌柜看了她一眼,从容地拿起她的身份牌,强装镇定道:“啊……是太师祖的牌。”
妙行川挑眉:“怎么,我不能用吗?”
掌柜的猛的摇头:“不不不……”
“凭借您与太师祖的关系,自然用得。”
“请您执牌稍等片刻,我这就为您奉酒。”
妙行川拿走身份牌和酒牌,挑了个角落的位置上坐下。没一会,掌柜小心端上一壶清酒,一桌的下酒菜。
妙行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声淅沥,在这寂静的万宝楼中十分清晰。
在场的修士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竟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妙行川也不管这满楼的修士是怎么想的,她用筷子夹了一颗的虎皮花生,放入口中。
“卡擦……”
虎皮花生在口中被咬开,除了清脆的声响,毫无味道。
妙行川蹙眉,将筷子挪到了凉拌的海草上。
她夹了一丝凉拌的海草放入口中,海草脆嫩,却如同嚼蜡。
妙行川拿起一旁的清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好似清水入喉,不留痕迹。
她叹息了一声,放下了筷子。
果然,这具以建木为四肢,陨铁铸成五脏六腑,以魔气为滋养,血气为食的身体,完全尝不了人间五谷了。
大抵世界上的魔,就是如此吧。
妙行川起身,朝外走去。
侯在一旁的掌柜看得胆战心惊:“妙师祖,可是寒冰城的吃食,不符合你的胃口吗?”
妙行川摆摆手,轻声笑了一下:“非是如此,只不过我这个死人,已经尝不出人间五谷了。如今又强行秽土转生,连香火味都闻不出来了。”
她笑里含着自嘲,令人看得心悸。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却见妙行川缩地成寸,三两下就到了万宝楼门口。
此刻万宝楼的大门敞开着,夕阳的光掠过冰雪之城的屋顶,照在了大楼门前。
北风吹过,雪花纷飞,落在了万宝楼前空旷的大街上,粘着砖头的缝隙,层层堆积。
妙行川垂眸,看向左侧角落里藏在夕阳余晖下的身影,勾唇轻笑。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
她这般思索着,往前迈了一步,迈出了万宝楼!
“天罗地网!”
她一迈出万宝楼,潜伏在四周的剑宗修士,手持九天罡丝做的天罗地网,猛地朝妙行川盖去。
妙行川足尖一点,飞玉半空之中,素手轻拨箜篌:“筝!”
箜篌声响,化作无边音浪,掀起风雪,朝这上百名剑宗弟子涌去。
风雪瞬间大了起来,糊了这些小修士一头一脸。
他们眼前一黑,纷纷从高空之中坠落。
就在这时,有一道泠冽剑光朝妙行川刺来:“妙行川,你这魔女,还我侄儿一真的命来!”
“铛!”
妙行川侧身,以箜篌之身挡开他的剑,飞速朝后退去。
风雪弥漫里,妙行川怀抱着箜篌落在万宝楼顶端,看向下方的剑修,脸上有些不解:“君师叔,君一真以禁术,令我秽土转生,害我父母一族上百口人,我杀他,是为了惩恶扬善,你为何要来为他讨公道。”
风雪落下,露出持剑之人的真容。
那是个容貌看起来约莫是三十岁的青年,模样极像君一真,身形健硕,头发漆黑,唯有两鬓斑白。
青年抬剑指着妙行川,满是憾恨:“这能一样吗?我侄儿一阵,四岁入道,每日劈剑上万回。不管风霜雨雪,雷打不动。”
“你为了区区几百个凡人,就杀了他,害他数十年修为一朝散尽!”
“今日我不杀了你,难消此恨!”
“废话少说,魔女,拿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