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隔了三天,已是她二人之间难得的间隙。

妙星玄哭了小一阵,这才擦干眼泪,看着司南道:“我只是不想让师父为难,日后我必定不做这种傻事了。”

“我若是受了伤,必定第一时间告诉师父。哪怕有天大的事,也必定不拖着。”

“师父爱惜我的性命,我也爱惜我的性命,万万不会再耽搁了。”

司南这才松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道:“这才是好孩子。”

妙星玄擦干眼泪,望着司南小心地问:“那师父准备拿我娘怎么办?”

“伤好之后,去找我娘,带她回七星峰吗?”

司南想了想,神情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她以禁术被人复活,只怕身体有损。”

“我观她魔气滔天,又吸食灵血,只怕是入了魔道。你娘这一生,最恨的就是魔。”

“可她却如今却成了魔,怕是……”

司南抿唇,声音略带哽咽,越发说不下去。

妙星玄握住了她的左手,望着她满目怜爱,默默不语。

司南缓了一会,才与妙星玄道:“她这般自傲的人,只怕不喜欢这副躯体,也不会跟我回七星峰的。”

“师父……”

妙星玄没由来地觉得难过,她倾身,靠在司南的心口,默默道:“这命运,对师父好苦啊。”

司南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温声道:“师父的命不苦。”

“你娘的命才苦。”

说到这里,妙星玄呜哇一声哭了出来:“都苦,你们都好苦。”

“玄儿也苦,我们一门三口,都好苦……”

月辉从窗口照了进来,落在了室内。

司南拥着怀中的小女,小声哄她:“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她轻柔地哄,声音随风飘在了远方。

在更远处的屋顶上,一名身穿白衣的黑发女子,怀抱着箜篌,静静地凝望着这一对师徒,目光满是茫然。

一别经年,那个在她身边,总是胆怯瘦小的阴蛰孩子,长成了这般亭亭玉立的明媚少女。

而她记忆中那个总是慎重表达情感的未婚妻,都学会安慰人了。

果然,每一个生者的生命都是往前走的。

而死者,永远停留在了昨日。

想到这里,妙行川笑了一下,神情略带几分苦涩。

物是人非事事休,不看也罢。

妙行川叹息了一声,足尖一点,转身离去,消失在月色里。

——————

妙行川一路向北而行,降妖伏魔,猎杀了不少妖物。

剑宗弟子追寻妖物的尸体,一路追到了极北的极寒之地,寒冰城。

已是暮春三月,寒冰城的积雪未消,可春日的气息,已经将妖魔纷纷赶出了暖和地带,赶到了寒冰城。

妙行川一入寒冰城,拨响了箜篌,大肆杀戮。

箜篌声响彻一天一夜,寒冰城留下密密麻麻低阶魔修的尸体。

常年在寒冰城中待着的魔修慌不择路的往外跑,慢走一步就要被杀。

“琴魔真是杀疯了!手上只要有人命的,被她一杀一个准。”

“她这是疯了吗?剑宗发了道盟令追杀她呢,她怎么敢这么放肆啊!”

“她连君一真都杀了,她有什么不敢的!”

“我去快跑啊,她要杀到城中心了!”

修士们的消息在身份牌里狂飞,只听得“砰”的一声,箜篌砸开了寒冰城道盟的大门。

一个木簪挽发的白衣女子,怀抱着箜篌,带着风雪走了进来。

众人大惊,是妙行川!

她姿态轻盈,眉目凌厉,一身白衣满是浩然正气:“冰魔,我嗅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我数到三,你给我滚出来。”

妙行川往里迈了一步:“一……”

她带着风雪,踏入了道盟之中。

明明是轻盈的一步,却重重地敲击在道盟之中,每一个修士的心上。

众人捂着心口,望着她的容颜,大气都不敢出。

“二……”

妙行川又往里迈了一步,抱着箜篌环顾四周。

“三!”

第三步落,左边角落里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化作一道白影,卷起风雪,忽朝门外奔去!

妙星玄即刻转身去追:“哪里走!”

她一拨动琴弦,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那冰魔穿梭在冰雪间,霎时逃遁上百里。

妙星玄急急弹着箜篌,那箜篌声波化作浪,掀起了道道雪浪,极速地涌向冰魔。

“咚!”

箜篌之声砸中冰魔,妙星玄抬手捏诀:“束仙绳!”

绳索猛然朝地下涌去,忽而冰魔掀起一道雪浪:“雪海滔天!”

滔天雪浪化作巨龙,咆哮着涌向妙行川。

妙行川毫不犹豫地一箜篌砸过去:“破!”

箜篌砸断雪龙的头颅,妙星玄破雪而出,一把掐住了冰魔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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