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明月笑着不肯讲，“没说什么。”真有意思这小孩，明明都已经听见了，还想假装没听见让自己再说一遍。
就偏不说。
车开的平稳，偶尔微微的震动，最适合睡觉。
早起的黎光加上又发了一通脾气，精神上已经累了，没多久就睡着。
先前还抱着冉明月的人，现在斜躺在冉明月的身上，毫不客气的侵占地盘，被占领的人倒也由着她。
冉明月让司机开慢点。
她盯着黎光睡着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拿手机来拍了个照，然后把黎光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好让黎光能睡得更舒服。
黎光对这些一无所知。
她睡觉向来不老实，有时候手挪动，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觉得柔软她就捏两下。觉得硌得慌就继续挪到舒服的地方捏两下。
可苦了冉明月，一直受着黎光在身上胡作非为。
近一小时后，黎光模糊的听见车里有人在讲电话。
冉明月在应声，一会儿说嗯，一会儿又说不知道。
黎光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冉明月的脸在她头顶，果然是在讲电话。
尚文雅的声音清晰：“你们从哪里找来一个这么厉害的粉丝反水？流程都是一气呵成的，和我们团队里的专业人士有的一拼。”
冉明月道：“不清楚，我知道的是上次黎光在医院里碰到个小姑娘，自称自己曾经是顾弥的粉丝。”
“该说不说，黎光她的运气是真好，那小姑娘以前真是顾弥的粉丝，大粉。你知道圈里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大粉回踩。”尚文雅顿了下，语气里有很容易察觉的高兴，“本身就是性格不足的艺人，比如说顾弥，这下踩到痛脚了。”
黎光渐渐清醒过来，她在冉明月的腿上动了动，冉明月立马察觉到。
她低头看了黎光一眼，伸手指着自己的手机，无声地说：很快结束。
另一只手覆上来，在黎光的腰上轻轻点了一下，让她别乱动。
黎光眨眨眼，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跑到冉明月的腿上睡着了。
不应该是她把冉明月搂着的吗？
“许总那边都解决了？”
尚文雅：“当然是解决了，还好有这么一出，加上佳人那边官宣给力，不然我真想不通要找个什么借口去和许总交差。”
冉明月又说了几声，电话就挂了。
不过意识也开始清醒了，黎光又听冉明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她从冉明月的腿上起身，茫然的看人。
“你醒来的刚好，快到了。”冉明月说，“还有个好消息。”
“就是刚刚文雅姐打电话和你说的？”黎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靠在车后座，仿佛骨头都是软的。冉明月见她这样儿就觉得喜欢，又把人圈过来，“靠我身上，不舒服点？”
黎光先是“噢”然后是“哦？”再然后“诶！”，想坐直又舍不得，自己也太没有定力了吧？
她倒是想，倒是想一直这么靠着……
不合时宜！
黎光在自己的脑子里吼了一声，控制住自己又要倒到冉明月的腿上去的冲动。
冉明月把手机给她看，上面是尚文雅发来好几张截图。
黎光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也就不想着自己还靠在冉明月的身上这种事了。
截图上显示了一出好精彩的戏。
【娱乐圈bot：接到匿名粉丝投稿，说明自己脱粉某大花的心路历程，如图所示。】
【匿名粉丝：bot冉明月！投稿求厚厚码！谁懂啊？激动到现在睡不着，你懂突然喜欢上一个已经不在圈内混的人有多苦吗？】
【我原本是圈内A女星的粉丝，家里有点小钱，喜欢了一年靠氪金跻身大粉行列，一直以为我家姐姐世上最美最善良，是所有人欺负她，需要保护的小白花。哪怕有几次已经觉得蹊跷，她一解释我就昏头了。】
【最近A女星也出了点事，在一个活动里镜头不够，之后再群里和我们大粉卖惨，我们都信了。以为自己在反黑，实际上在网暴B女星（超厚码！）。（我真的知道错了！）】
【直到昨天，我亲眼看见了B女星！艹！颜狗狠狠心动！那才是真正的小白花有的样子好吧！我爱死她脸上的梨涡了啊！】
第一张截图到这里戛然而止的时候，紧跟一个冉明月的回复。
冉明月回了个：【？】
黎光继续看。
【我才知道，原来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苍天鹅，原来粉丝只是A女星拿来当枪使的工具人罢了。B女星为了救C女星受了伤，A和C女星资源斗争，我在医院换药的时候，亲眼看到了B女星身上的伤，医生说她还能站在这里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