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如今看颜少疏越看是越不顺眼,看见颜少疏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嘲笑道:“哟,颜将军这是钓的什么鱼啊,一条也没有上钩啊。”
颜少疏听见耳边十分讨人厌的声音,很是不满:“二皇子今日怎么不去流连花街酒巷了?怎么?是去多了,身子被掏空了?”
于晁:“哪儿能呢,我身体好着呢,倒是颜将军,天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才是身子被掏空了吧。”
颜少疏转头给了于晁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说道:“前天是谁被我打的嗷嗷叫啊,今日二皇子还想再试试?”
于晁可不怕她,两个人打了这么多次有输有赢的,也没见谁能完全赢谁的,说道:“颜将军,我这天天给你当陪练,怎么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颜少疏可没打算承认他是陪练:“你打都打不赢我,还敢自称陪练?”
于晁挑了挑眉:“颜将军,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我们之间有来有回的,输赢参半,怎么就是我打不赢了你了?”
颜少疏是个不服输的,放下手中的钓竿,起身道:“你确定,要再试试吗?”
她今日看到于晁格外不爽,非常想揍他一顿,昨晚她本来都计划好了要带阿清散散心,结果于晁跟阿清说了什么,阿清便丢下她跟于晁走了,还相谈到半夜!
于晁摆了摆手:“每天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我今日不跟你打。”
颜少疏挑衅道:“二皇子是不敢了?”
于晁在湖边坐下,抬了抬头,说道:“激将法没用,今日我不想打架。”
颜少疏此时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打算找个地方打拳出气,于是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于晁在后面说了一句:“颜将军,我这里有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听啊。”
颜少疏没理他。
“关于你父亲的。”于晁继续诱导道。
颜少疏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于晁,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于晁看到颜少疏生气了,心情大好,说道:“看来颜将军果然是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啊。”
颜少疏冷静了一下,缓缓问道:“你知道当年的事情?”
于晁摊了摊手,说道:“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颜少疏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怒火,冷静道:“你要怎样才肯说?”
于晁挑衅道:“求我。”
颜少疏再也忍不住了,右手从腰间将软剑抽出,就要向于晁砍过去,于晁一动没动,就在那里坐着,脸上满是笑意。
剑在于晁眼前停下,颜少疏收回手中的剑负手而立,淡淡道:“你无非是想激我伤你,到时候我可就担下了挑起两国战火的骂名。”
于晁挑眉,这么聪明?不好骗啊。
“颜将军,真是聪明。”于晁拍了拍手,表示赞扬。
颜少疏没有再理他,转身准备离开。
于晁看着又要离开的颜少疏,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经不起逗弄呢?
“颜将军,你可以不伤我,但不代表我不能伤我自己,这里可是公主府,你可不想殿下背负骂名吧。”于晁又开口道。
颜少疏转过头,冷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于晁起身站到颜少疏面前,说道:“颜将军,我们做个交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把西北之事告诉你。”
颜少疏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
于晁打量了颜少疏一眼,说道:“因为我觉得你有趣,所以想和你做交易。”
“而且我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本来我想着,你会自己过来找我,没想到,你对我敌意这么大。”于晁自嘲的笑了一声。
在西饶,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也是个可以被抛弃的质子;如今在大夏,他是大夏人心中最憎恶的西饶人,是个人人都想杀了他的西饶质子。
他这一生从未想过,原来只要活着,都这么艰难。
颜少疏回道:“你是西饶的二皇子,而我父兄皆惨死在西饶人手下,我如何不恨你?”
于晁冷笑一声:“你父兄可不是死在我手下。”
颜少疏回道:“有区别吗?若非西饶对大夏开战,我父兄根本不用死在战场上。”
于晁冷声道:“你父兄可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你们大夏自己的人手上,你要恨的人,应该这些人。”
颜少疏自然知道是有人陷害他父兄,但也确实是西饶人杀的她父兄,她恨西饶人,也同样恨这些人。
“如果二皇子只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我告诉二皇子,不论是谁,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他,并且总有一天,我会踏平西饶。”颜少疏郑重的说道。
于晁突然就笑了,他知道颜少疏说话算话,如今他不过一介质子,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