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忆夏在金昭上台前小声的让对方千万手下留情,多给孟念南喂喂招。待金昭上了擂台,又龇着牙悄悄的给孟念南比了个大拇指。
金昭问道:“孟公子是善于用刀还是用剑?”
孟念南如实回答:“我们天宗殿修的是内力与拳脚,所以并不太挑武器,刀剑皆可。”
“那你便用自己最擅长的吧。”
“是。”孟念南态度谦卑,转身从擂台旁的武器架上,挑了一把长刀。
台下的林子源脸色更难看了,孟念南与自己对战的时候,挑了根树枝,可与金昭对战,却特意挑了兵器。
他与金家往来甚密,虽不清楚金昭实力深浅,但也知他实力不俗,并非草包。不过是因为金昭淡泊名利,从不看重江湖的各种排名,也鲜少有传出战绩,所以才会被武林中各路英雄低估了实力。
然而孟念南对待金昭的态度,与上一场行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挑选兵器的举动,便是下意识的认为林子源不及金昭武功高强,可谓是不留半分颜面。
即使孟念南装的无辜纯良,似是不经意间或者下意识做出的行为,但林子源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比武开始了。
金昭与孟念南的对战尽显君子风气,二人招式干净利落,婉若游龙,看的人是应接不暇,精彩的连眼睛都不舍得眨。
“没想到金家大公子武功竟如此了得啊。”
“可不是,这二人倒是相像,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可真是江湖代有才人出,自古英雄出少年。”
“你看看他们二人的刀法,简单利落,又坦坦荡荡,若君子对弈,真乃风雅之致。”
“看着风雅,但每一招都遒劲有力,可见其功力深厚。若是我在上面,只怕接不下一招。”
“你,哈哈哈……就算是江湖前辈,只怕都不见得能占得便宜。”
“这可比刚刚那场精彩多了,这一场可谓是胜负难料啊。”
一旁的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忙道:“嘘,别说话了。”
这几人的对话无疑又刺痛了林子源的自尊心,他们君子坦荡荡,倒显得自己是小人胸怀,不够磊落了。
这笔账,他记下了。
这一场比试确实精彩,但金忆夏却不似众人看的那般紧张与投入,他悠闲的嗑着瓜子并与金溪闲聊。
“二哥,你看大哥这招点石成金,是不是颇有咱爹的风采啊?”
金溪却极其认真的观看着擂台,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金忆夏也不介意,继续说道:“大哥可真够义气,竟然让孟念南与他对阵如此之久,也算是给足排面了,想必明日过后,咱大哥和孟念南在江湖中,就会名声大噪了。”
金溪却若有所思,他微微眯起眼,自言自语道:“孟念南倒是不简单啊。”
“哪里不简单?”
金溪回过神,睨了眼金忆夏:“阿夏,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金忆夏吐出瓜子壳,不满的撇了撇嘴。
比试终于有了结果,这一场孟念南以一招之失,惜败金昭。
“孟少殿主,承让了。”
“金公子谦虚了,孟某输的心服口服。若有机会,孟某希望能多多与金公子切磋学习。”
二人和和气气,彬彬有礼的结束了这场比试。
擂台下的看客们可算是大饱眼福,意犹未尽,赞不绝口。
金昭刀尖触地,双手撑在刀柄上,询问道:“可还有挑战者登台?”
金忆夏环视四周,众人皆心悦诚服,看样子是无人会上场了。
然而金昭并未趁机下台,而是望向天道观的方向。
一位年轻的道长露出笑容,应道:“那贫道便上来讨教金公子的刀法。”
那位道长便是刚刚与林凯旋对视之人,他虽年纪轻轻,但眸光明亮透彻,声音不疾不徐,显现出道家慈悲济世的修仙之相。
“天道观、映无道长座下弟子——非溟,特来请教。”
金昭回礼:“天道观人才辈出,卧虎藏龙,承蒙道长看得起金某,金某深表荣幸。”
三年前青锋与映无道长对战,败给了对方,如今映无道长的弟子,竟直接挑战金昭。
这一局,金忆夏怎么看,都认为是自家大哥赢。
可二人对战几回合,金忆夏才发现是自己眼界过于狭隘与绝对了,这个非溟实力超群,金昭未从对方身上占到半分便宜。
金忆夏与金溪说道:“这非溟未免太厉害了些,就算映无道长这三年功法精进不少,也不至于徒弟厉害至此吧?”
金溪不咸不淡的饮了杯茶,说:“那是自然,他虽拜入映无道长座下,可不过两年,便得他的师祖天玄真人亲自授课指导了。”
“你怎么知道?”金忆夏见金溪脸上没有半分意外的神情,问,“你认识这位小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