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柔说:“是这样的,快睡吧,宝贝。”
说着伸手替他掖好被角。
苏年迷迷糊糊,闷闷道:“我还想着,不会是……”
他未说完就困顿地没了声音,蜷在纪方酌怀里平缓地呼吸,温热气息均匀地打在纪方酌颈侧,令人安心。
纪方酌没多想,伸手又将他往被子里团了团,幸福地闭了眼打算睡去。
但很快,黑暗中他睁眼,脑海中懵懵想到一件事情。
苏年觉浅,无端嗜睡,不会是因为……
怀了吧。
思及此纪方酌再也睡不着,榻上辗转反侧,又不忍扰醒苏年,最终坐起身来,睁眼到了天亮。
白日,何树为苏年号脉。
苏年赤脚坐在床榻上,纪方酌怕他着凉,抬手捉起他脚踝,三下五除二又塞进被褥里。
他看向何树,见人面色凝重,久久不露颜色,急忙说道:“如何?”
“等等,我还是头一回替哥儿号喜脉。”何树头疼道,“似乎确是。我再看看。”
纪方酌连连点头:“好。”
苏年安静垂眸,看着大夫,静了半晌,突然小声说:“应是有了……的。”
“不是说,主人有孕,家犬方能感知么……虽然咱们家的是狐狸,但也算犬类了。”他顿了一下,“约莫上月开始,它就不怎么往我身上跳。只是围着我兜圈,好像感兴趣似的。”
他说完看向纪方酌,有点无辜地眨眨眼睛。
纪方酌:“那傻狗可不能信啊老婆……”
“等等。”
何树捏着他手腕,凝神片刻。
“是。”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榻上男子:“苏公子的确有一月身孕了。恭喜啊。”
苏年笑起来,伸出双臂,要纪方酌抱他。
“这是喜事啊,开心些。”
纪方酌毫不犹豫将他揽在怀中,脑袋埋在他肩窝里蹭:“我很开心,宝贝。”
复又抬起头,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可是怀孕……应该会很辛苦。”
何树在一旁忐忑站着,闻言,斟酌说:“哥儿虽能受孕,但孕期的确有诸多不便,还需小心照料。”
苏年眨了眨眼,看向何树:“谢谢你,何大夫。”
然后又拍了拍纪方酌肩膀,好笑地看着他。扶住他肩膀,要他直视自己。
他眼神平静,声音温软:“不辛苦。”
说完,终于露出笑容,眉眼间万分温柔,双眸微闪,像有清泉无声淌过。
他埋首在夫君怀里。
“真好。”
他小声说道,“我怀了你的……宝宝。”
纪方酌心都被他甜化了,既忧心他劳累,又觉得欢欣。何树自觉退了出去,独留二人在房里温存。
皇城明州,万寿宫。
“陛下,华仪国师觐见。”
金殿之上,天子身着明黄袍,头束紫金冠,面色沉沉,神情威严。
“华仪。”
他缓缓开口,嗓音沙哑,似乎久病未愈。
“流落在外的皇子召回,已无闪失。祭天大典也如你所述,祭品备全。”
殿下,女人杵杖,满鬓白发,举起手腕颤颤巍巍行礼:“陛下英明神武。” 末了直起身,垂首又说,“只是……还有一物,最是关键。”
“何物?”
华仪缓缓开口:“天地同根,万物一体。唯修正气,方得造化。”
“陛下病体无医,欲行夺舍之术。然而,夺舍终非常道,陛下将在祭祀大典登上天坛,述社稷,陈功过。”
“若要天助陛下,那么……还需一味正引来抵过,陛下方可修得新躯。”
龙座之上那人倏然直身,面色阴沉,厉声道:“你是说,朕有过,还得借助外力来抵没?”
华仪微笑道:“确是如此。”
两旁护卫登时举起长矛,直直指向她的身体!
“且慢。”天子按捺愠怒,盯着女人道,“你说说看,这正引现下在何处?”
“大俞。”华仪道,“北境蓼乡——”
“正引乃一味酒,出自那草民之手。此人张酒庄,酿药酒,平瘟疫,赈贫民,其善其德,可抵陛下用活人祭品行夺舍之过。”
“好。”天子道,“就将此人押入明州,为祭天大典酿酒。”
“陛下,万万不可强迫。”
华仪一字一顿缓慢道,“正引之正,不在于取饮之人,而在于酿酒之人。陛下若是胁迫他入明州酿酒,恐怕天地不认啊。”
座上之人沉默片刻,忽而一笑。
“便让丰儿去吧。让他将这位酒庄主,好好请来明州。”
感谢追更!!快完结啦,今天有五更
第40章 (二合一) 老婆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呢
蓼乡。
苏年怀孕后,纪方酌不让他干活,走哪都要将他抱着,生怕他哪里不适。可怀孕初期,苏年觉得并没有什么大恙,仍要濯衣做饭,纪方酌拦不了他,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想着法子抢先把事儿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