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得通了。
拿她自己的头发去做DNA鉴定,很显然,那就只会得出一个答案。
可这随之产生了另一个问题,也就是安乔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那她究竟是怎么拿到我的头发,甚至是知道了那些只有我才知道的事情呢?”
这件事祁湛言也没有答案。
但是他有过些许猜测。
“或许……你们在美国的时候,曾经见过?记得吗?她就曾经去过美国的福利院。”
而安乔的记忆,也是从福利院开始的。
她翻身坐起来,与祁湛言静静对视。
她觉得不可思议,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她知道的那些事,都是我告诉她的?”
这么说她当初曾经间接地导致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她没有丝毫记忆??
祁湛言:“只能说,有这样的可能性。”
祁湛言不会把话说得太死。
刑警的工作态度使然,在真相彻底浮出水面之前,他不会随便下任何定论。
听到这句话,安乔仿佛泄了力气,有点难过地垂下头。
她应该想到的。
不对,她的确想到过。
记得那天在学校,她们最后一次见面。陆鹿过激的反应就令她瞬间怀疑过,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否则,陆鹿为什么会畏惧跟她的身体接触?
除非陆鹿很清楚,一旦她们产生身体接触,将会发生什么。
只是她当时完全没有预料到,陆鹿的畏惧竟然来自于她的出现对她产生的威胁。
她当时还傻傻的以为,陆鹿可能只是吃醋了。
想到这里,安乔感觉所有的真相仿佛就藏在她面前的许多盒子里。
每一个盒子里都是一块拼图,等着她去打开,去发现,去将所有的拼凑在一起。
她心里仿佛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她坐起身,扯扯祁湛言的袖子说:“祁湛言,我想回美国的福利院去查一下。就算我不记得,我想如果当初我和她曾经在同一间福利院里待过,至少曾经在那里工作过的人,或许会记得。”
祁湛言不得不提醒她:“先不谈你为什么会不记得,你觉得她如果有本事让你忘记,就不会连其他的痕迹一并抹消吗?”
安乔知道,这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但是……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我不相信她能做到天衣无缝。”
夜色渐渐深了。
月亮从远山外越爬越高。
幽蓝的月光与室内柔和的暖光交织在一起。
祁湛言抬手搭在她光洁的腿上,漫不经心地说:“不说这个了,剩下的故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想听你的故事。”
肌肤相贴,仿佛有电流蹿过。
身体再次升起阵阵的麻痒,安乔撇开眼,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开他不规矩的手。
“我的故事其实没什么啊。从福利院出来之后,我就被养父收养了。他是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所以我从小受他启蒙,后来也就跟着考进了斯坦福。博士毕业之后,我就到了这里。”
她的故事很短很简单,哪有祁湛言的那么惊心动魄。
祁湛言慢慢侧过身,一手撑着脑袋,眼神细细打量安乔的脸。
他满脸不相信地问:“就这样?”
安乔有点哭笑不得:“对啊,就这样。”
她概括能力太强了不行吗?
祁湛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挑着眉又问:“没有过男朋友?”
安乔:“……”
她慢慢地与他四目相对,似乎能够从中看出那么点调侃的意味。
仿佛早就清楚她完全没谈过恋爱,特意这么问来调侃她而已。
是啦是啦,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她还是栽到他手心里了,行不行?
可一想到之前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大尾巴狼的模样,势在必得地对她说:你早就注定是我的人了。
她就有点小小的小小的不服气。
一想到之前小王和熊乐天天在那宣传他们家祁队长在警局的女人缘多好,公检法系统里不知道有多少女警察女检察官女法官喜欢他,送花送点心送便当,据说还有人特意从别的分局跑来只为了要一张跟他的合照,一想到这里,她就有点不服气。
凭啥她一门心思找记忆的时候,他却在那没心没肺地招蜂引蝶呢!
憋屈,实在憋屈。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剜了他一眼。
傲娇地哼了哼,说:“当然有,好几个。还有好几个比你帅多了。”
“嗯哼……”祁湛言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他分明记得陆潇说过,小姑娘大学里根本没谈过恋爱,即便有不少人追,她也都一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