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浊仅语气淡淡:“他一直都很喜欢香芋。”
“我也挺喜欢,大多是被他影响的。”齐习转头跟阿姨说了声,“阿姨,就刚才那个,来一份。”
阿姨笑呵呵应答。
齐习转回来又说,“之前我不喜欢这基佬紫,但帮姜劣打饭久了,也就越看越顺眼……”
“那你会喜欢上男的吗?”于浊仅打断他的话。
齐习没因他这一突兀问题怔忡,反倒说:“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很多时候感觉来了,挡也挡不住。但目前,还行吧,至少看见你出演腐剧没皱眉头。”
于浊仅突然觉得他和时瑾很像,都在无条件对姜劣好、包容他,面对自己的质问他们底气十足,似乎在以他们陪姜劣最长久来反驳一切,也似乎都有信心顶替自己在姜劣那里的位置。
又或者,他们在姜劣心里的位置一直胜过自己。
全身血液像是冷却了,于浊仅转移话题,“我同桌家境还好吗?听他说他爸脚受伤了,好像也在这个医院。”
“他爸?”齐习发懵,然后说得敷衍,“他爸……恢复得差不多了。”
于浊仅看出了他对这个问题的闪躲,也就没有再勉强,阿姨段端上煎饼卷,果然份量足,也闻到了香芋的甜香。
于浊仅问:“可以打包一点回去吗?”
“如果你是要带去给姜劣,那不用再劳烦了,我已经让阿姨打包了一份,一会儿还得麻烦你顺便拿过去。大好周日假期,我得好好放松自己,不能被资本压榨!”
于浊仅:“我想请你告诉我,他背部的鞭痕,只是这一次吗?”
“不是。”齐习咬了一口煎饼卷,“鞭痕是他背部的常客了,我捡到他那天就有。”
于浊仅夹着煎饼的手颤了一下,放下筷子,“为什么?”
齐习抬眼看于浊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
齐习微皱眉,有点嫌弃,“我说这位同学,这种事你不自己去问,来我个外人这里刨根问底就有点不礼貌了吧?他不说你就不会反思一下询问的环境对不对吗?”
于浊仅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齐习像个前辈一样头头是道:“情侣之间,还有什么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看到于浊仅又愣了半分,齐习轻拍了一下筷子,“床上攻略懂不懂?!你别看姜劣那小子平时对我,那脸就像被糊了一层烂泥一样,但看你不还是恨不得宠上天?别当我瞎,那天他明张目胆看你的眼神,是个单身汉都想暴揍他!”
毒舌齐习回来了,于浊仅还惊呼于他这种转变。
“唉,没救了没救了,怎么明天的春天还没来,今天的末冬就有人这么无药可救?不吃了,剩下的你想办法解决!走了,美好的周日假期得过得有意义一点。”他说走就走。
于浊仅对着煎饼卷愣得有点傻。
“哎同学,打包好了。”食堂阿姨吼一声。
于浊仅去拿打包的煎饼卷后又跟阿姨拿了一个包装袋,把桌上剩下的也一并打包带走,还不忘把果篮送给阿姨,一出医院就坐上前往勺芋的公交。
早上下了一场雪后大太阳就露脸,温度疾速升高,像是夏末,以至积雪早就不见踪影。
推开后院的门,姜劣正平躺在夕雾花前,穿着白衬衣,一本书盖在脸上,露出些许浅灰发。
于浊仅把煎饼放进厨房后也脱了校服外套,把窄领带也解了,只留开了领口一颗扣子的白衬衫。
来到姜劣头前盘坐,伸手抚了抚他的灰发,眼神复杂。
“仅,下午好啊。”
慵懒的声音从书下传来,姜劣拿开书。
于浊仅俯身,没让炽烈的阳光伤他眼睛半分,轻声说,“下午好。”
姜劣反手下揽他的后颈,唇和唇就这么碰上了,鼻尖碰着下巴。
姜劣放在后颈的手用了点劲,舔着他的唇,然后唇舌交缠,但反着来的姿势还是些许勉强,吻了不到两分钟于浊仅就撤身,身子随着侧转,影子仍旧帮身下人挡住强光。
于浊仅深深看着身下的人,不由得一怔,姜劣在散发出一种诱惑——清俊的面容,慵懒的视线,不容侵犯的表情,都是莫名的诱惑。
脑海里闪过护士那些话,红色裙子……
视线变得暗沉,掐住姜劣的下巴不容分说吻了上去,姜劣眸色动了动,而后宠溺回应,缓解了那股像是要咬噬自己的狠厉。
还不够,还不够!
于浊仅置在他腰间的手上移到领口,想单手解开那排扣子,但第一次这么出格,手抖得不成样子。
“宝贝……”交缠间姜劣纵容地说,“我帮你。”
手覆到手背,唇上每回应一下就解开一颗扣子,到第三颗扣子时,于浊仅彻底失了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