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兵荒马乱后,阿芙蒂尔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坐在了客厅里。木头傀儡给众人倒了薄荷茶,沉默地退回阴影里。
“早就提醒过你不要随便尝试不熟悉的咒语,就是不听。说你学艺不精,你还不服。”在阿芙蒂尔周围漂浮着少说五六本魔法书,加上她手里的那本,把她整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琴酒垂头听训,但其实内心很不以为然,因为这对他来说也不算坏事。
万一真的因祸得福,乱打乱撞,他可以和魔女一样自主修行出法力了呢?
阿芙蒂尔不用看都知道儿子想什么,这么大了也懒得说,她直接一个手诀掐出去,让琴酒陷入了昏睡。
“行了,去睡吧,明天一早起来,你哥就恢复了。”
把儿子搬到沙发上,随手从茶里取了片叶子化为被子给琴酒盖上,阿芙蒂尔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端起茶杯。她面前的魔法书泛黄的纸张上清晰的字迹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影像一样的画面。
作为黑泽真,琴酒天然继承了母亲的天赋,对于各种魔法信手拈来。
幼时她身量尚短,母亲的武器她拿着不趁手,但她拿着母亲的魔杖踩在高高的椅子上挥舞,变出零散的武器部件,又挥舞着魔杖,把它们拼合成一把吧武器。
这种游戏她乐此不疲。
家里请了很多的家庭教师,很早她就取得了琴酒的代号,加入组织过着四处奔波的生活,虽然琴酒锻炼得体术非常厉害,能在混战中撂倒一群壮汉,但她最引以为傲的,是她可以将一群壮汉撂倒后,让他们留不下任何痕迹,让组织永远处于阴影里。
琴酒的代号下,虽然恐怖传言居多,但作为魔女,保密是基本的,连和她一直在一起搭档的伏特加都不知道她魔女的身份。
母亲很早就告诉过她,她不会有后代,所以琴酒也熄了找对象的心思,在事业上一门心思发光发热。
对于组织,琴酒不恨是不可能的,但这不妨碍她借组织的势力做自己的事。那么多官方机构前仆后继地派遣卧底,那她何乐而不为?这些机构的卧底质量很有保证的。
而后来,面对为了情报无所不用其极的威士忌组的男□□惑,琴酒为了权衡利弊考虑,收用了。
阿芙蒂尔看到这里时,书本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画面一时破碎,阿芙蒂尔手在琴酒头上点了点,又恢复正常。
“梦境交融?会是谁呢?”
刚刚发生的异常是琴酒在做梦时和别人的梦境发生了交融现象,只是这种情况发生概率很低而已。
梦而已,大部分梦在起床后都不会记得,而且梦有多么光离怪路都不奇怪。阿芙蒂尔拂过魔法书,书上显示出和琴酒发生梦境交融的人的面容,出乎阿芙蒂尔预料的是,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是琴酒的三个炉鼎。
“……”阿芙蒂尔难得痛苦地按住额头。
如果是别人,她很乐意看热闹,但这是自己亲儿子。
“都结局那么些年了,主角光环还没有完全消退吗?”
画面里,非常清楚自己在做梦的威士忌三人组看到女身的琴酒,以及其余刺眼的家伙,在梦里,展示了真实的秉性。
“琴酒,你……我内心深处,居然是在盼望你是女性吗?”不会吧,他难道其实是恐t,只是因为琴酒是男性才会爱上男性?不应该啊,他妈是英国人啊!
“啥,你在说什么蠢话,黑麦,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们?”
琴酒明显还没搞清楚现状。
人是有可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但现在,威士忌组清楚这是梦,琴酒却还没意识到,这就导致了信息不对等,琴酒还以为自己是女性呢。
好在,威士忌组只当这是梦的缘故。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琴酒以为是他们无故离开日本来美国。
既然是梦,也就不顾及了,“别人我不敢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琴酒,自从你放我一条生路的那天开始,我就是属于你的。”一向温柔腼腆的诸伏景光第一个主动告白,他握住琴酒的手,“我不论你的性别是什么,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开了竞争的阀门那还了得,剩下两个人在琴酒一脸懵的表情里直接打了起来。估计是早就想真刀真枪的干了,现在做梦怕啥?
“你们够了啊!”琴酒忍无可忍,一把甩开诸伏景光,抽出头发上的簪子,对着他们一划,几个人就被凭空出现的藤蔓缠绕起来,隔绝了他们的打架。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我……”琴酒把话咽回去,总觉得说出来会发生什么很不好的事情,比如泡沫破裂。
“……梦里还有这种电影里才有的情节?”自然,不会有什么真实的触感和痛感。但是挺新奇的,琴酒居然会做梦梦到自己是魔法少女吗?还是说他们那可悲的基因作祟,其实就暗搓搓地好这一口?别说,琴酒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才在梦里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