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姑娘明知三殿下与二殿下是死仇,依旧用了他的东西,给二殿下下药,幸而殿下提前察觉,且设下了防备,才能免遭于难,事已至此,二殿下依旧要保全她的安危,派了身边精心培养的高手深入敌方保护。
汴安临难,陛下深陷围攻,殿下既不把培养的高手往那边调,也不留在身边,只顾着保护迟姑娘。
如此盛情,只怕是徒洒四处,喂了狗。
“殿下,迟姑娘如此背弃,您为何还要..”有看不过眼的属下忍不住多嘴。
“她不听话,即便是教训,也该由本殿下来教训。”商濯侧眸睥着方才说话的属下,冷道。
“是。”听出商濯语外之意的警告,下属再也不敢多话。
“属下逾矩了。”
“商瑞的人已经动手了吗?”
“三殿下要坐收渔翁之利,刘家领着大魏的人手打进来之后,联合四殿下与皇城司的交上手了,为了把戏做得更真实一些,陛下派出了御林军。”
商濯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大越把守严密,即便是有人在内接应,也不可能进来太多人,多半是扮做来往的客商,在货物里藏兵器,借以进城。”
“商央好在不太蠢,也知道不能借太多的人手,若是无法掌控魏人,只会被大魏蚕食,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商濯撩衣袍坐下,翻看地形图。
每逢年节,都会有大批的客商进汴安做买卖,商央要起兵,就是趁着这当口往里走。
“经过几日的缠斗,四殿下和大魏的人马已经被皇城司与御林军拿下,陛下依照殿下所言,藏了精锐,三殿下带着自己的人手与吐蕃的人马蓦而杀出,此刻就等着您定夺,是否要出兵。”
“商瑞这些年纵然动作不断,却藏得太深,不明白汴安军中的时局。”
“三殿下养尊处优,何曾上过战场,纵观时局自然不敏锐。”商濯的属下道。
三殿下没有上过战场,只见死伤无数,他不清楚折损的人手,不明白大越到底有多少人。
“吐蕃的人未必不会留一手。”商濯的意思便是按兵不动。
下属有些不解,“趁乱拿下不是更好?”还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商瑞有几斤几两,我自然明白,吐蕃此次进京已经有些时日了,吐蕃王子若是死在汴安,你说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是吐蕃的部族。”下属答道,几乎瞬间就明白的商濯的意思。
殿下这是要学四殿下的招数,跟吐蕃的人里应外合,把这位吐蕃王子彻底弄死在汴安。
那边想要做王位的人受了惠,自然就不会往这边发兵了。
“属下明白了。”
汴安的皇宫硝烟堪堪平稳,皇后和皇帝都在御书房,周围绕着许许多多的人,还有不少皇城官员的内眷,关键时候能够挟制朝臣,令她们没有办法轻举妄动。
皇后瞧着正堂中被自己忽视了许多年的儿子,觉得很陌生。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出落得不输商濯。
“母后这样瞧着儿臣,是觉得意外么?”
皇帝被两个儿子的接连忤逆,勾结外贼,气得昏厥了过去,太医围在龙床周围战战兢兢把脉施针。
皇后不得不站出来在前面挡着。
她答非所问,“若是没有你父皇的圣旨,他病逝驾崩,你便是谋权篡位。”
“母后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为了父皇的安危,还是念着兄长?”
“您以为兄长还能回来么?”商瑞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皇后有些许不解。
“儿臣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母后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变呢。”商瑞笑,虽说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论儿臣做得多好,您和父皇永远都看不到,眼里就只有兄长的出众而已,我又算什么?”
“所以,没有兄长了,母后和父皇才能看到儿臣。”
皇后几乎是一瞬间反应过来,“你杀了你兄长?”
“不可能。”话一出口,皇后即刻反驳。
商瑞却好整以暇,“不然呢。”
“若是兄长无事,汴安发生大乱,这么些天过去,他早该来救驾了,您还不明白吗?”
“你兄长战无不胜。”皇后道。
“战无不胜,不也是多次险些死在儿臣的手上么?”商瑞温润地笑。
他挑了一个地方自顾自坐下,“大魏一战,兄长不就败了。”
皇后很快便反应过来,“上一次是你下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