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泠她醉了,说醉话呢。”
相思几人忙不迭点头,急吼吼举起酒碗要继续喝酒,“池应,你跟我来。”
岑欢忽然起身离席,池应在原地坐了会儿,也跟了上去。
几人这才互相挤挤眼,将喝醉的居泠和调换到不喝酒的李窈身边,六个人伸手划拳,输的人喝酒或者说秘密。
陈松屡次输掉,屡次爆出惊天大瓜。
“景棉师姐和刘素师兄闹翻了。”
“上次考核月,刘素师兄被景面师姐打下擂台,觉得师姐特别不给他面子……”
“周怀师兄上次追求烟长老,被烟长老痛扁一顿,丢去了后山禁地面壁思过。”
李窈正支着耳朵在一边听闲话,伸手替居泠整了整头发。
后院距前厅并不远,前厅吵闹的笑声和交谈声却一点也没传过来。
岑欢在埋着酒的树下站定,低头看着脚下翻新过的泥土,问池应,“礼物呢?让我看看。”
池应的手摸索着袖袋里的木盒,没有回答。
岑欢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于是转过身看着池应,“怎么不说话?舍不得了?”
“舍不得干嘛要买?”
池应沉默着,毛月亮挂在天上,天色都灰扑扑的,将周围铺上一层暗色,有夜风吹过,将岑欢淡紫的衣摆吹起,裙摆上绽开的大朵鸢尾栩栩如生。
“没买……”池应说,“不是买给你过生辰的。”
“哦。”岑欢的声音骤然冰冷,语气也极其不悦,“那你不早说?”
两人在夜色中沉默的对立,岑欢看着池应,越看越觉得生气,她不知从腰间取出了什么,猛然朝墙外一掷,语气不善,“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可以走了。”
岑欢向前厅走去,听见身后传来两声脚步声,又停下了,池应说,“这是我的住所。”
岑欢有些恼怒,“租金明天付你!别来打扰行不行?”
她看了一眼新翻的泥土,继续说,“酒钱菜钱以前用你院子种菜的租金全还给你,菜不要你就拔了,农具不要你就丢了,我明天就出任务去赚钱!”
“你也没必要为了每个月那几个钱跟着监视联系我了,我岑欢言而有信,不会死在外面逃债的!”
岑欢一甩袖子,后院的木门被她摔得震天响,李窈吓了一跳,伏在怀里睡得正香的居泠迷迷糊糊睁开眼啊了一声,复又睡过去。
岑欢怒气冲冲的从后院出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又拍开一坛酒,怒饮了五六碗才将碗一拍,“你们在玩什么?”
李窈看着,觉得陈松他们也喝的有点迷糊了,眼神都在飘,闻言笑嘻嘻的问岑欢要不要一起,于是六个醉鬼继续嘻嘻哈哈的划拳喝酒玩游戏。
李窈在边上只觉得困意涌来,推开面前的盘子碗碟忍着困意擦干净,伏在桌上睡去了。
深夜,欢声笑语碰杯声从院子里传来,李奚饮酒的动作一顿,眼神向着通向后院的那扇木门看去:那里似乎很快的闪过一个人影。
池应将门轻轻关上,迎着不太明亮的月光打开了木盒的盖子,一只漂亮紫玉簪反射着月光,簪身凹凸不平,盛放的鸢尾雕纹布满玉面,池应看了看,又合上盖子,只两眼看着月亮,沉默无言。
第43章 银质臂钏
第二日李窈醒来, 还是清晨,薄雾裹着山风吹来,吹得李窈神清气爽。
看看日头, 这个时候,烟长老已经上课半个时辰了。
李窈纠结了一下,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半个时辰烟长老的惩罚还不会太重。
于是李窈挨个去摇人,“醒醒,相思,宋汀,醒醒。”
相思和宋汀抱着滚在墙边, 闻言不安稳的翻了个身,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李窈听不懂的梦话, 没有要睁眼的预兆。
于是李窈试图叫醒陈松,“陈松, 醒醒,上课了。”
陈松睡得正香, 也不知道听没听清, 一挥手道, “胡说,我乃衍天宗陈松,区区鼠辈,也敢狂妄!”
李窈崩溃的去摇符易和纪阳羽, 顺便踹了第五律一脚,“快醒醒!烟长老上课了!”
符易和第五律纹丝不动, 纪阳羽诈尸般睁开眼看了看周围,见是李窈又咧嘴一笑, “管他烟长老不烟长老,我睡了别叫我。”
说完原地躺下,脸上压出的红印鲜明。
居泠原本枕在李窈的腿上睡觉,不知何时滚到了桌子底下,抱着一条死鱼睡得正香,李窈爬进去进行了叫醒服务,最后一个也没叫醒。
李窈站在门口,陷入沉思。
“上早课了!!!迟到了!!”李窈铆足劲儿大喊,伸手给了陈松两耳光,“烟长老的课!烟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