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你出去了？”裴游还要说什么，却好像这时才想起方才李窈说的话，“他们又让你回来了？”
江映蓉道：“简直胡闹，怎么能让窈窈一个人进来。”
李窈只是个不会法术的普通女孩，只身入幻境，不知是多么危险的事。
李窈摸了摸胸口，原本揣在胸前的那些法器都没有带进来，除了相思给她的定魂珠和即墨蝶给她的传讯法器。
李窈将传讯法器递给江映蓉：“这个可以和外界联系。”
江映蓉结印施法，法器却没有反应，她这才意识到一件事，这幻境中似乎没有灵力，就算是有，也十分微薄，根本支撑不起法器的运转。。
好在这法器还争气，或许是即墨蝶一开始就在里面储存了灵力，江映蓉拍了拍法器，那法器终于“嗡”一声，亮了起来。
“窈窈啊，你进去了？怎么样啊，找到你江师姐和裴师兄没有？”即墨蝶的声音热情非凡。
一众人面色古怪，李窈有点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即墨蝶热情的古怪，裴游和江映蓉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李窈一眼。
“即墨师叔，我们已经汇合了。”江映蓉回答。
即墨蝶：“那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那我们也得有实力出来啊。”裴游插嘴，“这幻境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里面一点灵气也没有，我和师姐的灵力也不知不觉被耗光了。。”
“哎呀！”即墨蝶讶然，“幻境里没有灵气？”
裴游：“一点也没有。”
即墨蝶一拍脑袋，这下好了，他们没法主动出来了，还得摇人。
“你们等等啊，保持联系，我先去叫人。”对面声音模糊，夹着嘶嘶的声音，江映蓉眉头一皱，正要回答，法器的光就彻底暗了下来。
三人一时面面相觑。
“江映蓉、裴游……你们是仙长吗？”翠娘从一开始就站在一边，好奇的看着他们。
“我不是。”李窈很快回答，“这两位是。”
翠娘眼含泪花，扑上去握住江映蓉的手，“多谢仙长相救！”
空旷的水晶宫殿里回荡着翠娘的声音，半晌，水晶宫殿深处传出莘竹幽幽的声音。
“你还回来做什么？”
李窈看了看身边的翠娘，示意她向里面走。
“有人留在这里……我来救人。”
莘竹低低的笑了。
几人往前走了几步，绕开呈半圆包围住里面的巨大水晶，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洞最后是一面巨大的水晶墙，水晶墙下，白发的女人靠着水晶而立，她身旁站着消瘦模样的翠娘。
翠娘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她？
莘竹缓缓抬起眼，看了看面前的翠娘，又去看身侧正低声抽泣的翠娘。
“别怕，你们本来是同一个人。”
莘竹声音低哑，飘飘渺渺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将她的声音吹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窈问道。
一个山洞连接两个相似却又不一样的村庄，一个村庄的翠娘生活美满幸福、村庄友善和谐，另一个村庄的翠娘骨瘦如柴、脸上带着青紫。
“真实与虚幻。”莘竹喃喃自语，她向着翠娘伸出手，“抱歉，我没法继续维持你的梦境了。”
苹果脸的翠娘神色怔怔，“什么？”
莘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定定看着裴游，又看着裴游指尖捏着的绿宝石戒指，扯出一抹笑意。
“你叫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戒指，曾经是我的东西？”
裴游神色震动，撩开袍子跪下，“不肖子孙裴游，见过……”
还没跪下去，淡淡的萤光就将他拖了起来。
“将死之人，就不受你这大礼了；”莘竹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
裴游规规矩矩站着，垂首回答：“家祖裴青蘅。”
莘竹面露怀念，低声嘀咕，“是哥哥啊。”
李窈看得一头雾水，江映蓉低声给她解释，“莘竹仙子是裴游家中长辈。”
要不是莘竹和裴游的这一番对话，或许江映蓉也没法认出莘竹的身份。
莘竹飞升太久了，关于她的传说大多模糊，虽然衍天宗的祠堂中还留着她的牌位和使用过的法器，甚至还有一张莘竹少女时期的画像，但是如今看来，莘竹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至少江映蓉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第28章 灵气暴动
“我时日不多了。”莘竹声音轻缓, 面容宁静，“千年前我逃过一劫，没有死在大家都死去的时候, 反而苟活到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