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暖黄色的灯，温柔得让吴归远想哭。
看见吴归远把面前的饭推开，乔寒问道：“不吃了？”
吴归远不作声。
椅子被拉开，吴归远看见乔寒拿着杯子去倒水。
逃避得多么自然啊……
多么默契啊……
“乔先生……”
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吴归远自知不能冲动，如果现在莽撞说出，那么等待他的可能是连现在都不如的局面。倒不如两人默契的都不提，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就像平静的海面，底下是暗流汹涌。
如同乔寒的眼神一样。
吴归远从来看不透。
“嗯？”乔寒把水放到了吴归远面前，轻声答应。声音的尾巴轻轻上翘，像是对孩子的诱哄。
吴归远的喉咙干涩，端起水来喝了满满的一口，然后努力装作单纯好奇的样子，看着乔寒说道：“您有喜欢的人吗？就是那种特别喜欢的。”
乔寒看了吴归远一会儿，眼神有些奇怪。
在吴归远几乎要缴械投降的时候，乔寒眼神忽变，想了一会儿回答道：“以前有。”
“他怎么样呢？”
“很好看，很温柔，也很善良。”乔寒并没有那种回忆情人的怅然若失的表情，相反，他倒像一个局外人，用着最客观的语气最客观的去评价。
有我好看吗？
有我……温柔吗？
其实我也很善良的，我今天还救了一只狗……
吴归远负气的想，但他还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能够让乔寒喜欢的人，想必也是了不得的。
“是吗……？”
看见吴归远低头不再说话，乔寒如此聪明的人，怎会猜不到他想的什么，但是既然小孩儿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去问，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软得不可思议。
“坐会儿了去洗澡睡觉。”
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吴归远抬头，看见乔寒已经起身。
“你要去哪儿？”
“上去给你放水。”
“哦……”察觉到自己今天的异常，吴归远赶紧转头调整自己的情绪。
他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
乔寒有晚上看书的习惯，财经或者时事新闻，还会喝上一杯咖啡，吴归远每次都会想他能睡得着吗？但是几乎每次都是他自己已经睡了，乔寒才会上床睡觉。
没有大腿一点该有的样子……
吴归远泡在浴缸里，头顶的灯是明亮的。从空中跳跃到吴归远已经浸湿的发尖，跳跃到如雪的肩膀，再落到水里，明晃晃的如同一面镜子。
太舒服了，吴归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融化在水里了。
乔寒关掉的所有的灯，在隔壁洗漱完过来时，在床上没看见人，浴室的灯晃晃悠悠从门的缝隙中透出来，乔寒皱了一下眉，抬脚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吴归远已经头靠在浴缸边上睡着了，后脑勺的头发有些湿润，睫毛上还有小水珠，嘴唇轻抿，锁骨里盈盈的窝着水，站在面前，水下的风景一览无遗。
乔寒从一边拿过浴袍，在浴缸边蹲下，拍拍吴归远的脸。
软乎乎的，暖呼呼的。
水中的人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无奈……
乔寒把手伸进水里，水已经有些凉了。有力的手臂从吴归远的腰间穿过，软滑的触感让乔寒呼吸有些不畅。扶着吴归远站起来，把浴袍给他披上，然后一个横抱。
吴归远温热的呼吸喷洒乔寒的颈窝，沐浴露特有的奶香在两人身上萦绕。
床铺宽大柔软，一将吴归远放下，他便自觉的滚到了一边。
灯灭……
听到身边人清浅的呼吸，吴归远缓缓睁开眼睛。
他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假的大腿？是不是柳下惠穿过来的？吴归远轻轻的拉起被子，把头伸到里面，堪堪能够看见自己修长匀称的身材。
自己应该是没问题的。
恶从胆边生，吴归远猜乔寒可能已经睡着了，轻轻把手移向乔寒，覆在了乔寒的某物上，挺大的，想想以前仅有的几次发生的关系，吴归远还是有些难以想象是这东西连接着自己和乔寒。
吴归远自顾自的肖想着。
直到乔寒忽然睁开眼睛，动作迅速的把吴归远压到了身下。
吴归远吓了一跳，抽出手来指着乔寒，弱弱的说道：“你要乱来吗？我可是不允许的哦。”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如果不是自己无聊到胡乱想到处摸也不会把乔寒弄醒，顿时气都有些短了。
鲜少看见吴归远耍赖的模样，此时看见倒觉得有趣。
看着吴归远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眼前，乔寒乌沉沉的眼神盯着吴归远看了一会儿，低头咬住了吴归远的手指。
吴归远：“！”
还有这种操作？！
还有咬手指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