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生无奈地沉了口气,抓住林重的脚腕,拿到身前,帮林重脱袜子,穿上拖鞋,一只脚脱完,接着脱另一只脚上的。
他低下头,弯下了腰,林重俯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从上到下的视角显得他好像高高在上。
原来,被爱可以让人的骨头重新生长啊。
林重想着莫名笑了。
陈路生帮林重穿上拖鞋,抬起头,看见林重正看着他,眼里折进去一点光亮。
林重勾住陈路生的后脑勺,俯身轻吻了下陈路生的嘴唇。
陈路生扶住林重的背,把人一点点往自己怀里按,搂住林重,抱紧林重,继续这个吻。
林重闭上眼,双臂搂上陈路生的脖子。
陈路生直接将林重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抱着他朝沙发走,他边吻林重,边坐到了沙发上,林重跨坐在他腿上。
林重吻得很急,像在发泄一样,从陈路生嘴里疯狂掠夺氧气。
陈路生捧着他的脸,“小山,慢慢来。”
他浅浅地含住林重的下唇,唇瓣碾磨,舌头扫过林重的唇齿,却不深入,林重抓着陈路生的头发,按着他的头,舌头迫不及待地推进陈路生嘴里。
陈路生往后躲:“慢慢来,你这样,我会很想……”
他说着,喉结滚动了下。
“想就做。”林重说。
“不饿了?”陈路生笑着说“刚才谁吵着说饿了?”
话落,林重的肚子像在配合他,响了一声。
林重腾地一下从陈路生身上起来了,陈路生站起来在林重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后去厨房了。
不一会儿,菜上桌,陈路生剥了个粽子到碗里,推到林重面前。
林重让陈路生先尝一口。
陈路生吃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强噎下去后灌了半杯水。
林重笑得差点岔气。
吃完饭,陈路生从林重拿回来的袋子里拿了两个橙子出来。
他问林重:“你吃不吃橙子,我给你切的?”
“不吃。”林重说“酸的。”
“你尝过了?”
“没有。”林重翻开书,“我爸他们单位每年发的橙子都是酸的,偶尔摸着一个还发苦,不用尝都知道。”
陈路生看向林重,眼神里带着疑惑。
林重瞥见了,“他们没吃过,每年橙子拿回来,都是我在吃。”
陈路生想,原来林父林母不知道是酸的啊。
然后他听见林重又说:“他们知道是酸的,所以都不吃。”
第33章
晚上林重看了会儿书,泡了半小时脚,就去睡觉了,陈路生搂着他,拽着他的腿搭在自己身上。
半夜,睡梦里,陈路生听见铛铛的两声,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却只拥抱到空气,他猛地坐了起来,脑子瞬间清醒了。
拖鞋也顾不上穿了,光着脚。
他把浴室、卫生间找了个遍,结果没人,拐到客厅,看见厨房里开着一盏小灯。
但还是没看到人。
冷白的光照亮了厨台上的砧板,上面还有两瓣橙子,走近了,酸涩的气味钻进鼻腔。
绕进厨房里,陈路生在厨台下找到了林重,林重背靠着厨台,手里甩出去一瓣橙子皮,丢进垃圾桶里。
“果然是酸的。”他酸得整张脸皱在一起。
陈路生从砧板上拿一瓣,咬了一口,酸汁在嘴里爆开,他也忍不住皱眉。
他在林重旁边坐下,林重的头顺势靠了过来,盯着陈路生的脚,脚背上血管清晰可见。
“明天我去给你买甜的橙子。”他说。
“嗯。”
“太酸了。”陈路生拿着那瓣没吃完的橙子,不想下嘴了。
林重扬头,亲了陈路生一口:“还酸吗?”
陈路生摇摇头,不酸,很甜。
他是说林重的吻。
随后他又咬了口橙子,抬起下巴:“酸。”
林重又去亲他。
第二天,陈路生去超市买了橙子回来,切开挑了最甜的,拿给林重,林重正在背书,他拿起一瓣,喂给林重吃。
汁水流到了手上,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林重最近睡眠质量极好,没做过噩梦,没腿疼过,觉越来越沉,有时他躺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陈路生忙碌,都能睡着,丝毫不会被吵到。
林重自己都嫌弃自己懒了,每天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偶尔饿醒了爬起来吃过早餐后,还爬回去睡个回笼觉。
陈路生也惯着林重,放纵他睡懒觉,早饭备着,等林重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吃。
白天,他们一个在客厅里用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线上开会,一个在书房埋头学习,看网课,陈路生时不时往书房跑,看看需不需要添水,切点水果。
两人都没再在公司里出现过,公司里虽然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林重这个名字很少被提起,但还是有人惦记的,陆雪嚷嚷着没帅哥了,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