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这种状况持续了十几天,过后渐渐好了些,时好时坏的持续了大半个月,然后第三波间歇期的次日天方亮,林重把房子炸了,经典的面粉爆炸案例摆在陈路生眼前,始作俑者站在草坪上叉着腰哈哈大笑。
还抬脚把种下去的一株玫瑰苗踩折了,仅剩的两根独苗,现在就剩一根了。
见林重又要去踩另一根,陈路生忙把他拉走。
“放开!”林重踹不到玫瑰苗,就要去踹陈路生,把陈路生踹倒在地,又补了两脚。
林重踹完,安静下来,坐在草坪上,陈路生爬起来,走到林重面前蹲下,牵着林重的手晃了晃,轻声哄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林重不给个回应。
陈路生不厌其烦地耐着性子继续哄:“我要等着那花开了,摘下来送给你呢,你踩坏了,到时候就收不到花了。”
林重抿了抿嘴。
陈路生抱起林重。
别墅一楼的玻璃都被炸碎了,二楼往上还好,没怎么损坏,房子还能住,但陈路生却不敢住了,主要别墅一层放了很多东西,米面都在一层仓库里堆着,炸了一次,里面全是粉尘,陈路生怕产生二次爆炸。
总共三栋楼,两栋都被毁了,好在还剩了一栋。
陈路生抱着林重走进最后一栋别墅,这栋别墅最小,只有上下两层,一楼有个小厨房,里面什么食材都没有,小厨房下面连通着地下冷藏库和酒窖,陈路生到地下冷库里拿了些食材上来,他们早上还没吃饭,昨天晚上在外面草坪睡的,一早上被爆炸声炸醒。
林重像个大挂件,挂在陈路生身上,陈路生把林重放在厨台上,林重自己跳下来,见陈路生去煎鸡蛋和培根,他就在旁边拿了几个橙子,抱着榨汁机,跑到餐桌旁,陈路生看他只是到一边去榨橙汁了,转身继续煎蛋,时不时回头看林重一眼。
林重榨好两杯橙汁,等陈路生做好早餐端过来。
早餐是三明治和煎蛋,林重今天食欲不错,把自己的那份全吃光了,陈路生盘里还剩个煎蛋,他往前推了推盘:“还吃煎蛋吗?”
林重摇了摇头,表示不吃了。
“你喝啊。”林重指了指陈路生那杯橙汁,“我给你榨的呢。”
陈路生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口,他眉间微微皱起,艰难地咽下。
“怎么了?”林重问道。
“买的橙子不好,发苦。”
林重拿过陈路生那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起身,嘴对嘴喂给陈路生。
“还苦吗?”
“不苦了。”陈路生唇角含笑。
林重又喂了一口过去,然后一口接一口,直到喂下去小半杯。
视线里林重双手撑着桌子看自己,莫名的,陈路生突然感觉头晕,很困。
第92章
陈路生用手撑着脑袋,眼皮越来越重,困意异常,无法克制,他开始意识到不对,这不是正常的犯困,更像是吃了药。
他努力抬眼,看向林重:“橙汁……”
声音戛然而止,脑袋从手掌上滑落,他趴在了桌上,眼皮往一块粘,视线只剩下狭窄的一条缝。
林重裸露的半截锁骨在他眼前放大,占据全部视野,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他听见林重说:“我走了。”
他想伸手去抓林重,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渐渐完全闭死。
意识被拖拽进黑暗。
林重转身离开,丝毫不留恋,走出别墅,远处的大门紧闭,他至今也不知道大门怎么开,密码是什么,他也没想从大门出去。
玻璃围墙边四个角都装有设备,之前林重不知道那些设备是干什么的,那天大火过后,他想到了——可能是通风的设备。
既然是通风设备,那就一定有通风的口,陈路生第一次发病的那天晚上,林重趁陈路生睡着后看了一眼,有个很大的管道连通着玻璃围墙。
昨天晚上他把管道接口拆了,玻璃围墙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
他从洞里钻出去,他拿出手机,手机显示屏上端还是显示信号空格,可能还在信号屏蔽器的屏蔽范围内吧,他往远处走了走,走了大概有一百米,手机终于有信号了。
他打开通讯录,拨了闫涛的电话,麻烦闫涛过来接自己,不然这里也打不着车。
他把定位给闫涛发过去后,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等闫涛过来,外面太冷了,一出来,他的腿就又开始疼了。
这里离市区很远,闫涛用了一个小时才到,林重坐上车,车内开着暖气,和室外截然两种温度,林重快速关上车门,冷得想把腿缩起来。
“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闫涛好奇地问,林重并没有跟他说陈路生绑走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