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秦段——”
“我们在一起了。”
污言秽语又传来了。
“哪种在一起?是玩的那种还是?”
“认真的。”
李砚岩继续骂脏话。
萧越闭着眼睛,等他平静下来,才说:“你很震惊?”
“当然!”
他笑了声:“为什么?酒吧里不是见过很多同性搞在一起?我和秦段让你很震惊吗?”
李砚岩噎了下,酝酿了很久才憋出句:“你设想一下。”
“嗯?”
“假如我和许锐搞在一起了,”他说,“你什么感受。”
一时间,萧越被骇得不困了:“......那确实恐怖。”
许锐来回踱步,怎么也没想到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会喜欢同性,从小到大秦段老受OmegaBeta欢迎了,老多人追了,到头来没处上一个漂亮的OmegaBeta,却处了个信息素臭得要命的Alpha?
“秦段你真是.....!”他恨铁不成钢。
秦段比他淡定多了,声音语调都十分平静:“我——”
他顿了下,咽下原本准备说的话。
他总不能直接说很多年前就懵懵懂懂地对萧越起过心思,更不能说当年看了一部英雄主义的电影,结果脑子里记住的全是激情戏里Alpha主人公的后脑勺。
“你什么你,”许锐呵呵笑了两声,“这恋爱你就谈吧,一谈一个不吱声。”
莫名戳中笑点,秦段甚至被他逗笑了。
许锐吼他:“别笑了!成天就知道傻乐!”
秦段:“......”总感觉这台词不对?
话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翻来又滚去,无非就是求实——证实——震惊——痛骂那一套流程,反反复复好几遍,没点新花样。
秦段也能理解,他感受到了许锐的不可置信,毕竟如果放在他身上,在一个没睡醒的早上他突然看见许锐和李砚岩抱在一起亲嘴.....
天呐,不能想,这画面根本不敢想。
这么说来,许锐现在仅仅是语言功能紊乱已经属于非常坚强的表现了。
萧越不喜欢在这些事上多费口舌,两三句就和李砚岩讲清楚了,两人没话讲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本来想继续和李砚岩探讨一下Alpha给Alpha做标记是什么样的感受,对面一听他这骚得恶心的话差点没吐,急急忙忙将通讯挂了。
耳边终于清净了,萧越松了口气。
许锐能絮叨,一张嘴抵八张嘴,唠唠叨叨在秦段耳边叫上了一个小时,秦段都忍了,好不容易将通讯切了,他长出一口气。
没了扰人的声音,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侧耳倾听,发觉房间里也没了声音。
走到房门口,看到柔软的大床上躺着个人,洁白的被子将身体裹住,只露出个漆黑的脑袋。
太安静了,他来到床边才发现萧越已经睡着了,睫毛合拢在一起,下睫毛底下的皮肤已经变青了,是黑眼圈。
即使有黑眼圈了也很白,他凑得很近,伸出手指点在合拢的睫毛上,压着睫毛尖端往上推,睫毛立刻变翘了。
他笑了声。
好帅啊,又好白。
他蹲在床边看了好久,脑子里蹦来蹦去都是这两句话。
直到腿麻了,才费劲地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另一侧,掀开被子。
秦段靠坐在床头,轻轻拨弄了下睡得正沉的人的头发,手指卷起一根乌黑的头发绕了绕,头发丝调皮地环绕着他的指尖。
室内很安静很暖和,外面的风雪完全入侵不进来,他忽然觉得很幸福。
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文史课需要写文章,老师出过一道题目是“幸福的一家”,他那会儿其实不太理解幸福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他像所有的那个年纪的天真懵懂的孩子一样,写“我的Alpha爸爸很高大,我的Omega妈妈很强大,我的Alpha姐姐有时候坏坏的但她对我也很好,所以我们是幸福的一家”。
可是幸福的具象化到底是什么,是纸面上短短的几行字,还是人满为患的家族聚会,又或者是此时此刻?
秦段低头亲在睡着的人的脖子上,嘴唇离开时,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印子,外人不需要刻意去查探就能看到的印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杰作,满意了。
不知道是不是易感期的原因,秦段这会儿有点兴奋,明明只睡了很少的时间,他却毫无困意。
又或许是向许锐和李砚岩摊牌了,他生出种隐秘的高兴,因为这个世界上他终于能向其他人分享他和萧越的恋情了。
他激动啊,兴奋啊。
激动得打开终端,把每个软件都点开然后又关上,最后有些认真地在浏览框输入:第一次谈恋爱,怎么给对象带来良好的恋爱体验?
立刻关联出好多结果,秦段一个个点进去,结果满头热情被浇了一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