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岩一噎,好半晌,憋出句脏话:“好像也是。”
“但是那也不能.....”他还是觉得不对劲,瞟了好几眼秦段那张沉静如水的脸,嘀咕道,“就是很变态啊.....”
他操着老妈子的心,最后补了句“你小心点”。
萧越忍不住笑,他能理解李砚岩觉得他主动来秦段家这事儿挺奇怪的,但他毕竟不是Omega,真要有什么事,他打不过还不会跑么,而且Alpha之间同性相斥,闻着那股酸味涩味都够烦的了,能发生什么事?
他和秦段顶多互殴。
四杯热气腾腾的茶冒着烟,茶香四溢,盖过了隐隐浮动的苦涩信息素。
许锐也把某个木头桩子扯到一边,收敛了嬉皮笑脸,眉头皱起:“你和萧越到底怎么回事?”
“你俩,”他顿了下,“没事吧?”
什么有事没事?
秦段莫名其妙:“不是和你说了么,那张照片纯粹是个意外。”
他捏了捏鼻梁,努力回想:“我那天应该是帮他戴项链。”
“应该是。”他点点头,挺满意这个答案。
“不是......”许锐欲言又止,话噎在喉咙里上不来又下不去。
细想起来好像确实没问题,秦段是为了帮萧越,为了缓解信息素转化剂带来的药效才......
这种事情确实合理,合情合理,非常合理.....
可是他还是觉得奇怪。
别扭。
想了很久,瞟了眼凑在一块儿说话的萧越和李砚岩,他缓过一口气,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于是破罐子破摔,不问了。
“哎算了算了,”他拍拍某人的肩,“别给爸爸惹祸就行。”
秦段回应的速度宛如弹簧:“滚。”
“.....”许锐嘤嘤嘤。
一人一口将茶喝上了,徐徐舒出口气,异口同声:“好茶!”
场面太过滑稽,秦段忍不住笑起来:“差不多得了。”
“好茶啊真是好茶,”许锐一人能说一台相声,“是茶中之王,无冕的王者!”
“......”秦段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你只会这几个字是吧。”
萧越显然也想起来了,噗嗤一声:“哈哈我记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锐始终为你骄傲!”
“......”秦段十分丢脸。
脸丢了半张,就听到旁边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三年级指挥系一班的秦段……你是无冕的王者,是赛场上最亮的星。你根本不在乎胜利的喜悦和失败的悲伤,因为你知道.....你是永远的第一!指挥系之王!去战斗吧!去闯荡吧!尽情地在运动会的舞台上炫出自己的风采!你的锐始终为你自豪......”
秦段的脸裂开。
许锐哈哈大笑,李砚岩笑得捂住额头。
魏芸冬一气呵成,念完关上终端。
“还留着呢?”萧越笑得偏过头去,肩膀一抖一抖。
“当然,”她说,“我拍照了。”
秦段不解气地蹬许锐两脚:“有你这么写加油稿的?”
许锐点点头,一脸真诚:“有。”
“有谁?”
“我。”
所有人又笑了起来。
今天凑到一堆除了刚好都没课闲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来秦段家看比赛。
星网转播的游戏联赛被悬浮屏放大,以高清的画质飘在空中,所有人挤在沙发上,肩挨肩腿挨腿。
魏芸冬咬着奶茶吸管,桌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外卖盒和各色饮料。
秦段给他们科普了思过墙的用处,没人敢在秦家的宅子里提起酒字,都很自觉地退而求其次,换成了饮料。
谭阿姨看到他们点外卖一脸欲言又止,扯过秦段唠叨了两句,被秦段推出去:“谭阿姨这几天我爸妈不在,您不用来忙了,我给您放两天假回家陪陪弟弟妹妹.....”
秦段只要乖巧起来,讨喜得要命,语调温和地哄着说给她放假,她登时被逗乐了:“到底是给我放假,还是让你们在家里翻天?”
话是这么说,最后也被劝回家去了。
宅子里登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不亚于满山的猴子在嚎叫,许锐一个人叫出一群猴子的气势。
“安静点。”秦段踢他一脚。
比赛打得激烈,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悬浮屏,时不时发出激动的尖叫或是遗憾的吁声,甚至还有懊悔的啧声,身临其境得像是自己在打。
秦段忍到自己喜欢的队伍被淘汰,喝完桌上最后一口开了罐的饮料,冰凉的液体滚过他的喉咙,往下咽了咽,吐出口气站起来。
“干嘛去?”许锐还在哀嚎那只队伍不争气,看到他站起来立刻问。
“去洗手间。”
他坐在里面,往外走的时候要路过萧越,萧越把曲着的腿一伸,挡住了他的去路,同时抬起头来,满眼笑盈盈地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