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还有一些欠你的东西没还呢。」越前龙马的笑容意气风发,一球又一球回击,「河村前辈的份……打荒井前辈的……还有用石头打伤我— —」
他又击出一球,再次朝着亚久津仁的脸飞去。
亚久津仁又一次展现出了他强大的身体控制力,猛地往后一跳,躲过了直冲面门的球,并将它打回去。
黄色的小球越过拦网,而另一边的越前龙马已经摆出了迎击的姿势。
就当亚久津仁、不,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将球打向对手的脸时,越前龙马手臂轻轻一晃,吊了个短球。
网球在对方的球场落地,比赛在这一刻便彻底结束了。
全场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越前龙马在一片寂静中,缓缓补上最后一句。
「……和苍阳的份。」
这句话他念得很慢,带着点懒洋洋的、示威般的炫耀,同时视线往这边扫过来,在清一色穿青□□动服的队员之中,找到了站在一起的四个小个子。
他的目光顿住,眯了眯眼睛,朝她笑起来。
森岛苍阳的心咚咚直跳。
这一刻,这一幕,深深烙进她的脑海,永远都不会忘记。
少年的汗水一滴滴从颊边滑落,月匈口因急促的呼吸大幅度起伏,他盯着自己,眼中带光,笑得张扬,仿佛在说:看,我答应过你的,都做到了。
无意识中,森岛苍阳已经将月匈口的领结捏得皱巴巴的。
好想就这样……冲进去……抱住他呀……
这个念头就像春日雨后破土而出的新笋,带着一往无前的势头,难以压抑。
但还没等她付诸行动,突然冲至越前龙马面前,越过拦网揪住他的领口的亚久津仁,就把她吓清醒了。
「啊啊啊越前要被揍了!」堀尾聪史在身后发出了惊恐的惨叫。
大脑下达指令之前,身体先一步动了起来。
森岛苍阳快步绕过铁丝网,就要冲进球场内的一瞬间,亚久津仁却放开了越前龙马,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
他一边大笑一边转身走出球场,经过森岛苍阳身边,也只停顿了一秒,偏头瞥她一眼,笑得更肆意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洒脱的气质,大步离开。
森岛苍阳被他的笑声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听见场内裁判大声宣布越前龙马获胜,她的少年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笑。
等森岛苍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奔跑了。
她冲进球场,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扑进了越前龙马的怀抱。
「——恭喜!!」
森岛苍阳特别用力抱住了他,少年身上还带着剧烈运动后蒸腾的热意,熏烫了她的脸颊,却也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有汗。」越前龙马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试图将她推开,没推动,也不舍得推动。
「没关系!」森岛苍阳也不松手,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反而贴得更近了,真心实意地用匮乏的词汇疯狂夸奖他,「龙马,你真是太太太太——太帅了! 」
她自己抱够了,猛然想起这是在球场上,两边的网球部队员和观众都在看着,这才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
这回她想松开,越前龙马却不让了。
他把下巴搭在女孩的肩膀,卸了一半的力气,整个人倚在她身上。
森岛苍阳手忙脚乱地把搂住他脖子的手往下揽住他的月要,努力踮起脚尖,撑住他的重量。
对上她惊慌的目光,越前龙马眨眨眼睛,笑容无辜:「没力气了。」
原本热血沸腾、兴奋地想要冲上来给越前龙马一个多层叠加的拥抱,还没接触到他与抱着他的森岛苍阳一根头发,就被自从「没力气」的少年凉凉的眼神盯住了,网球部的成员们只好将伸出的手缩回,转而逮着谁就跟谁拥抱庆祝。
「……我就说他俩在谈恋爱!」
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堀尾聪史抓住身边两个人的肩膀,用力地来回晃,都看不出是兴奋还是愤怒。
加藤胜郎都快被他晃晕了:「我们也没质疑你啊……」
水野胜雄奋力挣脱他的手:「也不会让你把头拧下来的!」
「怎么这样——」小阪田朋香趴在铁丝网边,哀嚎着,「我的龙马大人——可恶!森岛你这只偷腥的猫——!」
她喊得很大声,自然也传到了森岛苍阳的耳朵里,她回过头,对上小阪田朋香气急败坏的表情扭曲的脸,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才不是你的龙马大人,」她故意重复对方的说法,宣示主权一般,将越前龙马的手臂抱进怀里,朝她吐了下舌头,「是我的!」
小阪田朋香气到冒烟,在心里把她那张笑嘻嘻的脸锤了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