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是,每次沈南辰说话,她都听的很认真。
周夙也算看着她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她对一个异性这么有耐心。
事事有回应。
这样的宋安如是周夙怎么也想不到的。他打断两人的互动,“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什么?”
“如果这次的交易背后真的是金域文的话,不翼而飞的这笔钱对他而言并不算大。”周夙眉眼冷淡没了平日里笑面虎的感觉,“金域文从不出面地下交易,这些年把自己打造成慈善家就算了,他的公司也打造成了有大爱的慈善公司。如果他是幕后买家,原江事件牵扯进来了你们6个人,也引起了社会关注,他这么谨慎,照理说不会轻易动你们才对。”
周夙说着看向了宋安如:“而且你们6个人,就我们监测来看,只有刘黔名找上了你。其他的都没动静。当然,也不排除有四人在校,云京公安大学毕竟不是这些人想进就能进的。”
宋安如有一个很不舒服的猜想,她的父亲十年前就是在云京没的。她长得像母亲,性格也像母亲,唯一和父亲像的大概就是眼睛。
还记得金域文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说眼熟。
或许金域文真正眼熟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父亲。可知道她父亲的人少之又少,父母明面上没有办过婚礼,她和母亲甚至都没和父亲在一个户口本上。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夙打破了沉寂:“安如。要不你回学校住吧。或者是回南苏住一段时间。我不久前回去了一趟,毕爷爷和宋奶奶特别想你。”
“金域文……”宋安如有些艰难地开口问,“和十年前南苏云京联合缉毒那次的案件有什么联系?”
“在他身边卧底的人都死的无声无息。”周夙掏出打火机点燃,目不转睛地盯着赤红的火苗,眼里有着浓浓的恨意,“那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金域文的弟弟金翰,可据我们的卧底传出来的最后一个消息,金翰是背锅的。当时云京大清查了一遍,却没有证据指明那件案子和金域文有关。金域文这些年在云京乃至周围城市的慈善事业搞得风生水起,即便他有个弟弟走上歧途,民众支持度依旧特别高,没有证据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周夙的父亲和她父亲一样死于十年前那场行动。他的父亲当时被人注射了大量毒品,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宋安如见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打断他,“周夙哥哥,所以警方是觉得,刘黔名独独找上我,可能是因为金域文授意?原因是我父亲?”
周夙:“只是猜测。”
宋安如:“我父亲和金域文之间有什么仇恨?值得金域文在我父亲死后还惦记着。”
“那场缉毒行动,警方参与的核心人员都死了,行动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清楚。”周夙收起打火机,微微垂着头,额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情绪,“但是那场行动后,金域文的儿子很巧的病逝了。”
宋安如扣紧沈南辰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留下了几个清晰的痕迹。好一会儿后,她才问道:“所以金域文找上我,可能是因为我父亲和他儿子的死有关系?可是我不认为金域文知道我和我父亲的关系。”
“你的眼睛……”周夙抬起视线盯着她,回忆起记忆中的那个人,他道,“和叔叔很像,同样来自南苏,同样是京公大的。根据金域文多疑且心狠手辣的性子,肯定会调查你。”
“……”
“尽快回学校。金域文的手伸不进京公大。”
“如果金域文真的和我父亲有仇,刘黔名也是授他意,据你们的意思,他这辈子都不落网,我就该在学校呆一辈子?”宋安如有些无力,只恨自己还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学生。
“不会的。”周夙将杯子里的茶饮尽,“什么时候回学校?陈队说派人送你。”
沈南辰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抚她的情绪,“不用。过几天她的伤好的差不多后,我会和她一起回去的。”
金域文的势力虽不容小觑,但是和沈家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周夙将手搭在沈南辰肩上郑重地拍了一下,“安如就拜托你了。”
沈南辰眯了眯眼,脸上虽然带着笑,声音却有些冷,“周夙哥哥,她是我女朋友,也是我未来老婆,该怎么做我知道。”
“……”
周夙再次被这声哥哥喊出了鸡皮疙瘩。他触电般收回手,“我先回局里了,你们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