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掉了扣在她头上的手。
小声吐槽, “不让跟就不让跟,我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好心没好报。”
她自认为的小声,在戴着耳机影响了自己音量的判断下,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所以她的话音刚落,脑袋又被摁了一下。
她偷偷瞪他,但到底还是忍下了。
不过她也没一直管他,坐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看到前面的几个男生在作业本上画了棋盘下五子棋,她往前一挪就加入了他们。
一开始还是在旁边座位做气氛组看热闹,偶尔凑热闹的指指点点,到后来自己也一人一局轮着下了起来。
她连着赢,两个人都下不过她,连连夸她厉害。
这动静吸引了周围的同学,都往这边凑热闹。
这会儿没有自己班的比赛,又不允许明目张胆的玩手机,这种不算违反规定又方便动手的娱乐活动很容易吸引人,基本上在闲着的同学都凑了过来。
由于她赢得太多,到现在都还没输过,这五子棋渐渐变成了她的擂台赛,班上的人都轮番过来下,但结果都是来一个赢一个。
她在夸赞声渐渐迷失了自己,那得意忘形的德性冒了出来,颇为得意洋洋:“你们到底能不能行啊,怎么一个能赢的人都没有。”
其他人自然是不服气,越玩越上瘾,拍板叫嚣着等会儿就让她哭,她放狠话自然也是熟门熟路,这一小撮座位的气氛跟赌场似的。
她慢悠悠转着笔,气焰格外嚣张,“到底想好了没,你这一步都想了有十分钟了。”
旁边其他跃跃欲试的同学也起哄催着,“就是,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行让我来。”
坐她对面的男同学手一挥,“不是,你们别急,你们别催我,让我好好想想,这盘我绝对能赢。”
又是几分钟过去。
其他人上去拽他,“去去去,不行让我来,我刚刚全都想好了,这盘看我的,今天能赢弥弥的第一个人绝对是我。”
人被拽起来,下一位坐过去。
几分钟后,叹气起身。
连被寄予厚望的赵为都败下阵来,其他人在旁边夸张道:“不是,班长那么厉害都下不过弥弥啊,弥弥你这是上哪儿学过,你这是吃五子棋长大的吧?”
她已经得意忘形到找不着北了,摇头晃脑着嚣张得不行,说话也没谱起来,“那当然,我可是拜过师的。”
这话一说,都听了好笑,问她:“真的假的,你上哪儿拜的师?让我也拜拜。”
“我师父是高人,教完我就归隐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联系方式。”
“嚯,不是你瞎掰的啊?”
“怎么可能,我手上还有他教我的棋谱,那一个本子我都留着,那可是我师父给我留的秘籍。”
他们在这儿一边吹牛一边下棋,一个人下,几个人在旁边指指点点,气氛都快要盖过下面的运动场了,很快就被年级主任看见,大吼一声干什么呢,他们立马散了。
她回了自己的座位,还觉得意犹未尽。
虽然赢得开心,但因为没有对手,总觉得不过瘾。
显然,其他还没能赢她一次的人也觉得不过瘾,前面两人还回头小声跟她说,“等会儿戴主任走了咱们继续。”
她偷偷往前瞄了一眼,年级主任还站在那儿盯着他们班,“等他走了再说吧。”
年级主任目光如电,直直盯着她的方向,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就一屁股坐回去,装得一本正经。
但年级主任下一秒也看见了她旁边的沈既白,倒是没进一步过来抓包,只盯了一会儿就走了。
不过年级主任那凶神恶煞的一面让人心有余悸,她也暂时不敢太造次,打算等过一会儿再找人下棋。
但这时身边的沈既白冷不丁开口,“你什么时候拜的师父。”
“啊?”
她没想到沈既白会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转头看到他正垂眸看着自己,确实不是她听错。
她干咳一声,朝他身边挪了挪,防止被前面的人听见,压低声音跟他说,“我说得夸张,吹吹牛。不过确实有人教我,不然你看我为什么那么厉害,基本上没有人下得过我,我小学初中靠着这一手五子棋赢了好多打赌,骗了好多零食吃。”
她说完抬头,看到沈既白眼里带点笑,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正好刚刚还没下过瘾,她说道:“不信你跟我下一次,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