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都震惊了,只有宋延依旧面色无常,毫无所动。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县令大人,他双拳紧握,双眼通红,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将人杀了一样。
宋延也注意到了县令的反应,鉴于有前车之鉴,他还是轻声提醒道:“贺大人,莫要做后悔之事。”
县令闻言,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松开拳头,道:“下官明白,多谢王爷提醒。”
那边,只听赵行自嘲一笑,道:“魏兄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是凶手呢?”
魏长临反问:“如此说来,赵兄是不肯认了?”
“不是我做的事,自然不会认。”
“行,就知道赵兄不会轻易就范。”魏长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赵兄可敢把右手食指拿出来给许仵作看看?”
“敢啊,为何不敢。”赵行十分坦然,说着就把手指伸出来,“许仵作,请看。”
许仵作不敢擅自行动,将问询的目光投向宋延,见对方点头,才上前去查看赵行的手指。
魏长临也跟了过去,站在许仵作身旁道:“许仵作,你且仔细看看,赵行手指上的刀口是否眼熟?”
许仵作拿着赵行的手指端详片刻,而后道:“应当是利器所伤,不仅如此,刀锋还十分锋利。”
“哦?是吗?”魏长临故弄玄虚道:“不知许仵作的话各位听着是否觉得熟悉?”
严正义道:“我记得许仵作当时给被害者验过尸后也是这么说的。”
“是啊!”茯苓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用意,“赵公子手指上的伤同被害者的致命伤是同一种利器所伤!”
麦冬也明白了其中缘由,“赵公子并非是凶手的目标,又为何会被凶手的利器所伤?”
茯苓道:“除非他就是凶手,杀人时不小心割伤了手!”
“没错。”魏长临道:“赵行是在慌乱中杀害最后一名被害者的,他之所以会慌乱,是因为被害者被杀之前发出了尖叫声,他在行凶的过程中怕被人发现才会一时分神伤了自己的手。”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一般都在半夜杀人,那日又为何会在白天杀人呢?”
茯苓同麦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延见两名手下回答不出来,便道:“因为凶手那日受了刺激,急不可耐地想要找到宣泄口。”
“是这样没错。”魏长临同宋延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道:“虽说凶手每次杀人都是临时起意,但至少都会选在半夜,那日之所以等不及杀人,是因为赵行被‘凶手有隐疾且被人羞辱过’这句话刺激到了。”
“他深知自己就是凶手,总觉得我在有意无意的内涵他,心中憋着巨大的火无处发,只好将□□杀了泄愤。”
赵行冷哼一声,道:“不知我哪里得罪了魏兄,竟要如此污蔑于我?”
“赵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魏长临道:“你可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不知。”
“是从那日在案发现场,我拿帕子给你擦汗,你动了动右手,伸出来的却是左手。”
“赵兄并非是惯用左手之人,那日为何会用左手拿帕子呢?”
“这有何奇怪的。”赵行辩解道:“我想用哪只手就用哪只手,魏兄莫不是连我用哪只手都要管吧?”
“自然不是。”魏长临道:“只是,赵兄不用右手恐怕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你的右手在杀人时不小心划伤了,若是伸出手来,定然会被发现。”
赵行道:“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魏长临实话说:“没有,你若是不认,我也没办法。”
“不过,关于验尸情况的事,赵兄好像还并未给出合理的解释。”
“我…”赵行搜肠刮肚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只好道:“即便□□是我杀,但魏兄可别忘了,这五起案件是连环杀人案,且不说前三起案件,就拿第四起案件来说,我可是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
“你说的是冯老板那起吗?”
赵行自信地点点头,“没错,魏兄别忘了,案发时我可是一直同你和王爷在一起,哪里来的机会去杀人呢?”
“看吧,赵兄,你又把自己出卖了。”魏长临得意道:“冯老板的死亡时间验尸报告说的是戊时,而不是同我们在一起那段时间。”
“你…”
“我也佩服赵兄。”没等赵行反驳,魏长临就玩笑道:“竟能在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杀人,莫非赵兄的视力也是2.0的2.0?”
虽让魏长临的后半句话让人听不懂,但前半句已经说的很明了,在场的各位又再一次受到了震惊。
茯苓忍不住道:“赵行是在天狗食日时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