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长临笑着道:“那就有劳丁香姑娘帮忙拿一下。”
“好, 我这就去。”
丁香走后,海棠就抬着水过来了,“大人, 奴…我帮你洗漱。”
“不必。”魏长临摆摆手, “我自己来。”
“可是大人…”
果然话还未说完就听魏长临轻轻“嘶”了一声, “我的手怎么了?”
海棠连忙扶着人坐下, “大人昨夜落了水, 伤口在水里泡久了有化脓的迹象,不过李太医已经帮大人处理好了, 只要稍微注意一些便不会有大碍。”
魏长临一直以为发烧是因为落水着凉, 合着是因为伤口化脓啊。
这破身子,还真是娇贵。
“方才起猛了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现下已经不疼了。”
“大人。”海棠道:“还是我帮您吧。”
“不必。”魏长临下床穿好鞋,站起来,“我自己能洗。”
海棠见魏长临坚持也就没有再劝, “大人若是不方便就叫我。”
“好。”
魏长临洗漱好, 饭菜也抬进来了。
丁香道:“大人, 请用膳。”
魏长临筷子还未拿起来, 就见有人进来了, 那人不是别人 ,正是昨夜守了他一夜的宋延。
见人进来,魏长临连忙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怎的。”宋延眉梢微挑,“本王不能来?”
“不是,属下的意思是,王爷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一夜未睡,方才也只随便睡了一个时辰,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本王睡饱了。”
一个时辰就睡饱了?
魏长临记得宋延的睡眠应当不会那么少,莫非有心事?
罢了,最好还是不要问,万一不小心哪里又惹人不愉快就麻烦了。
魏长临笑着道:“王爷,来都来了,不如坐下一起吃?”
“那是自然。”宋延在魏长临旁边坐下,漫不经心道:“魏大人手好了?”
“好啦。”
魏长临说着就要就去拉衣服,却被宋延叫住了,“伤口稍后再看,先吃饭。”
“哦…”魏长临连忙缩回手,“好的。”
魏长临难得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饭,也难得吃饭有点吃相。
宋延也有些意外,“魏大人长进不少。”
魏长临眨眨眼,“王爷何处此言?”
“魏大人吃饭似乎规矩了不少。”宋延嘲讽道:“莫不是高烧把脑子烧好了?”
“倒也不是…”
就是手还有些疼,放不开。
魏长临自然不会说实话,只道:“就是手脚突然灵活了,饭想洒出来都难。”
宋延一听就知道他在胡诌,却也没有拆穿他,只淡淡道:“如此甚好。”
吃完饭魏长临就困了,只想到床上躺着,于是道:“王爷,饭也吃了,您是不是该回屋睡觉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片刻后才听宋延道:“魏大人莫不是还没睡醒?”
“啊?王爷您怎知属下困了?”
“魏大人。”宋延提醒道:“这里是本王的房间。”
这里是宋延的房间?
魏长临向丁香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只见对方朝他点点头。
一定有什么误会,他怎么会睡在宋延的房间?
魏长临又看了看海棠,发现对方也是朝他点头。
“额…”魏长临觉得有些奇怪,“王爷,属下为何会在您的房间?属下霸占了您的房间,那您又去哪里睡?”
宋延避重就轻,只道:“魏大人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本王方才在隔壁客卧将就了一下。”
难怪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原来是小房间不好睡。
魏长临有些不好意思,“王爷,不如属下现在就搬走让您?”
“不必,魏大人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宋延原本只是将心里话说出来,魏长临却听出了嘲讽的意思。
他道:“王爷,属下拿属下同事…”
等等他现在的同事是茯苓和麦冬,还有大理寺一众人,若是再拿他们的发头发誓似乎有些不太好。
“属下拿属下的上司…”
等等上司不就是…宋延!
魏长临搜肠刮肚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发誓人选,索性道:“罢了,不发誓了,反正属下说的实话,属下真的不是故意鸠占鹊巢,让王爷没有睡的地方,属下只是…”
哦,对了,到底为何他会睡在宋延的房间?
魏长临记得昨夜好像是宋延将他抱回来的,那么…
“属下只是被王爷抱回来的,是王爷您自己把床让给属下的!”
昨夜之前,海棠同丁香一定会为魏长临捏一把冷汗,而此刻他们明白宋延的心意,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魏大人的口才是越发的好了。”宋延意味深长道:“悄无声息就把一切推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