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是一笔落下。
虽然黎清言也很担心也玉琳琅,但是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了,凭玉琳琅的身份,这些人还不敢动玉琳琅。
“呵,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黎锦城冷嘲,“你说你运气怎么这么好?明明都被限制了出门时间,还有下人盯着你,你竟然还能勾搭上迷蝶谷谷主唯一的女儿。”
“我运气不怎么样,恰巧比你好一点儿而已。”
黎锦城被刺激的捏紧了拳头,面色青黑。不过一个贱种,凭什么从小样样比他好?所人都知道黎家有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一不绝的大才子黎清言,却不知道还有一个黎锦城。
凭什么?那不过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凭什么样样都压他一头?凭什么就连迷蝶谷谷主唯一的女儿都一眼看上了他?凭什么?
黎锦城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平,“你运气好又如何?还不是要被押着成亲?你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位举行比武招亲的男子,荣幸吗?”
“很荣幸,可惜你没那个机会。”
“哼!你就继续荣幸吧!看看到了比武招亲的日子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黎锦城见黎清言一直自顾自的下棋,看也没看他一眼,更气了,甩袖走了。
黎清言从头到尾都只是自顾自的作画,偶尔答两句话,头都没抬过。
见黎锦城气走了,黎清言嘲讽的勾了下唇。他知道黎锦城嫉妒他,可他不明白他到底在嫉妒什么。
他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一个人孤苦无依。他那个所谓的父亲觉得他母亲生前太强势,什么都要管着,甚是不喜欢母亲,也连带着不喜欢他。
他在府上跟个下人似的,不,应该说比下人还不如。至少下人还吃的饱穿的暖,还有月钱拿,他却什么都没有。
就这么在府上活了五年,他被人发现是很好的玄阴体质,然后就被卖给别人用来试毒养蛊。
他本就因是难产儿以及常年饱受欺负吃不饱饭而身体虚弱,却还要饱受各种毒的折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
他从小未出过府,从不知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好不容易能出去了,却是被卖了。多么可笑!
他被卖了以后,被带到了很远的地方。路上虽然从未停过,但他还是很开心。至少,他不被困在一方了,他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哪怕只是一段脏污不堪的泥泞路,哪怕只是千篇一律的行人和树木.......
后来,他们到了地方,他就被关在一个屋子里,连个消遣的玩意儿都没有。屋子也很黑,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要不是有人来送一日三餐,他估计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也是!主人怎会管药奴是否开心?主人怎会管药奴是不是需要消遣?
他每天在各种毒药蛊虫的折磨下生活,却从未想过寻死。或许是他天生长了根贱骨头吧!他们越折磨他,他就越不想死在他们面前,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懦弱。所以他只能一次次的咬牙坚持,为了那所谓的傲骨。
哪怕身上再痛,哪怕被闷的想发狂,他也依旧咬牙坚持着活下去,他想活到某天,弄死这些折磨他的人。
没有人说话,没东西解闷,还要日日受毒药的折磨,真的很摧残人的意志。哪怕他尽力的活着,努力的活着,身体却还是在一天天衰弱。
直到九年前,他被折磨的越发瘦弱,活着或许也只是靠着心里不甘认输的那口气儿,哪天那口气儿要是咽下去了,他估计也就死了吧!
这样宛若活死人的他,哪怕榨干了血也养不出好得蛊虫。他被他们诊断为心情不好,影响了蛊虫生长。
为了蛊虫,他竟破天荒的可以出门了!可笑不可笑?他一个活人,能出门竟然是因为日日折磨他的蛊虫?
他不想如了他们的意,他就和以前一样待在那个狭小的屋子里,哪儿都不去。反正被闷习惯了,不就是哪儿都不去,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嘛,又不是没经历过,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眼看着蛊虫一天天衰弱,他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蚱。他被认为是惧怕陌生的环境,所以被送回了黎家。他们认为,送他回有他家人的地方他会快乐,这样蛊虫就能被养好了。可笑,他还有家人吗?
药奴是没有资格抗议的,他就这么在一帮子人的“护送”下回了黎家。
他们怕他说出他们的秘密,严格控制他出门的次数和时间,并且每次都有人监控着他。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全都要被汇报回去。但凡被认为他“有意”透露什么,或者是“有意探查逃跑路线”,他就得被惩罚。
这样出不出门又有什么区别?提着鸟笼子出门晃一圈鸟就自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