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刚刚也是,那白狼根本不惧我的剑,直接用用爪子按住剑身来扑我,也是付公子及时赶到,才让我不至于落入狼口啊。”
“付公子的剑,都是后发先至,剑光更是一道强过一道,我们能从狼口下逃生,真是多亏了付公子相救啊。”
“这修为,我看能比肩四大世家的宗主了吧。”
“我看未必。你们看啊,聂宗主和金宗主恐怕——”
“那你的意思,也就泽芜君和江宗主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嘘,少言。你没见到兰陵金氏的人在那儿吗?”
“我又没说什么,这难道不是合理推测?”
此时江澄已上了山顶,向兰陵的营地走去。听见这些话也不以为意,毫不停留的快步过去。
“诶,那不是江宗主,让你少废话,得罪了江晚吟,看你日后还怎么在仙门立足。”
先前那人小声嘟囔,“那也未必。”
江澄见到金凌,又看了看兰陵众人,见无人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金阐抢着说道,“江宗主,方才狼群袭击之时,我们围成剑阵,宗主和蓝思追一直在外圈守着,狼群攻不进来,撕不破剑阵找不到入口,僵持了片刻就走了,所以我们都没有受伤。”
江澄点了点头,心道金凌也终究能够独挡一面了,却又微微诧异金阐话中那个突兀的名字,看向金凌,“蓝思追?”
金凌坦然答道,“思追和我们一起上山的,他们蓝家的人一直在各世家之间穿梭,收集草药。”
金凌自顾自地说着,尚不觉得有什么,江澄心中却是一怔。
蓝家的弟子沿路采药,正应今时之景,莫不是有人特意嘱咐而为之?
这般想着,转过头来,看向蓝曦臣所在的方向。而后者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也抬起了眼。
茫茫夜色之中,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两相望。
秋风拂起衣角,月色渗透冷傲。
明明是喧嚣闹场,却似乎只剩下丹青屏障。
蓝曦臣微微一笑,江澄猛然转身,方才的潇湘皎月都是臆想,繁华一梦,俱是空殇。
“这个付错,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武功好一些,修为高一些,就这么多人对他心悦诚服,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听见有人夸赞付错,金凌忍不住开口反驳。
江澄听见,问道,“怎么,你好像对这位付公子很不满意?”
“我为什么要对他满意,刚刚那种情形,我还不信,没了他我们仙门这么多人,难道杀不了那百来只白狼?”
“你忘了,当初他还救过你。”江澄想起前事,说道,“你都还没有当面谢谢人家。”
想起之前的事,金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他不就是会逞英雄吗?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伪善!”
江澄想起魏无羡,脸色有些不虞,斥道,“金凌,慎言!”
“舅舅!”金凌咬了咬牙,“你到底哪一边的!”
江澄还在疑惑金凌此话何意,正见着那位焦点中心的付公子拾级而下,身旁之人,正是蓝景仪。
江澄几次见到付错与蓝景仪一同出入,也不已为齐,可金凌却似乎十分生气,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蓝景仪看了过来,目光停留了片刻,向江澄行了一礼,“江宗主。”
金凌也不理会,甚至还走远了几步。
江澄叹了口气,对付错言道,“这次狼群偷袭,有劳付公子了。”
付错急忙还礼,“江宗主言重了。此地竟有白狼,是我们都疏忽了。白狼凶残,不得已而灭之,还望江宗主在聂宗主面前,为错好言几句,免去一些责罚。”
“怀桑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分得清轻重缓急,自然不会苛责付公子。”江澄说道,“不过枝头钗上即便有白狼,轻易也不会攻击人,此事怕要细细查探才是。”
付错微笑道,“江宗主心细入微,错受教了。”
江澄看向他身侧佩剑,通体乌黑,材质似铁似金,剑柄之上雕刻着铭文。
付错见他看来,双手奉上,笑道,“此剑是付家的家传之剑,名为焚炽,用河络之金打造,并在剑上镌刻了火文,剑出鞘之际,便带着红光。我入付家三月,师尊相授。”
“原来如此。”蓝曦臣走了过了,“之前见此佩剑,便知其非凡品,原来是河络打造,怪不得是上品灵器。”
“泽芜君。”
“宗主。”
付错与蓝景仪见礼,蓝曦臣点了点头,“景仪,这里的事,就交由你善后了。”
景仪应了声,与付错并肩下山。金凌待他们走过方才转身,却只能听见蓝景仪与他商量着清理事宜,还有那个,留在尾声的“兄长”二字。
江澄看着众人休息过后,都拉拉扯扯地踱步下山,山上狼藉,被蓝曦臣吩咐了蓝家的人去处理,自然也无人会来抢这份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