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晖阳出差了几天,现在才结束工作回到家,刚想去洗漱一番补个觉,看到群里,陆小唯刷屏说新月去机场了。
程晖阳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一愣,直盯着严新月去机场那几个字好几秒,甚至一瞬间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的表情,就那样木然地看着。
他知道她回来了,在同一个公司见到,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就出差了,现在回来了却看到这个消息。
而后他拿起钥匙出了门,心急如焚地上了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那种一切失控的焦灼感再次席卷了他,如同多年前一样,他恨不得立即出现在她面前,然而只能一辆一辆地越过前方的车辆。难道真的厌恶他至此,这么多年过去依旧不能释怀,哪怕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也让她如此难受,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走?
找到停车位停好车,程晖阳奔向机场大厅,厅内播音通知的声音在耳边呼啸而过,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切都听不真切,一个个的人拖着行李箱从他眼前走过,他四处寻找,都不是那个人。
在哪里,在哪里,究竟在哪里?来晚了吗?
“你是谁啊你?”
若不是男人看上去衣冠楚楚,面前的女人大概会觉得他在发疯,而不是觉得他认错人了,毕竟他此刻的模样如此疯狂。
“不好意思。”程晖阳放开捏住她肩膀的手,赶紧道歉,面前的人不是严新月,只是一个背影长得像的人,他飞快地向其他地方看过去。
严新月手骤然一疼,吃惊地看向一旁紧紧抓住她的人。
程晖阳眼神像淬刀一样锋利,阴沉沉地看着她。
“你疯了?”严新月反应过来,立即挣扎,“赶紧放手!”
“放手?让你再走一次?”程晖阳魔怔了似的,手上力度丝毫没有减轻。
严新月不明所以,她手被捏得发痛,气愤吼道:“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你想我去哪儿?”
程晖阳额头一层薄汗,胸口大力起伏,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直到坐在车里,严新月才想通发生了什么,他以为她要走?她感到莫名其妙,“我来机场送人的,你不管你在想什么,你想多了,现在,我要下车,你立刻停车。”
程晖阳没理她,沉默地开着车。
右手车门已经关上,严新月拧了一把也拧不开,再者,她没有在公路上跳车的打算,也不打算抢方向盘。气了一阵,她认命地躺在了副驾驶上,看看程晖阳到底想要对她做些什么。
车一路开到了市中心,两人各自都没有话说。
程晖阳将车开进一个高级住宅小区,到停车场停好车之后,走到另一旁,拉开车门,将严新月请了出来。
附近都很陌生,不用怀疑,也知道程晖阳把她带到了哪里,大概是他的地盘。
“走吧。”
程晖阳回头,看向严新月,她站在原地没动,一双眼睛又大又清明,却盛满了讽刺,就那样直白地看着他,似乎看到他灵魂深处,程晖阳想伸手捂住那双眼睛。
今天不满足他的要求,大概是走不了了,严新月跟着他上了楼,进了房门。
这是程晖阳居住的地方,她的视线在里面逡巡了一阵,落在前方的沙发上。
沙发是米色的,宽厚巨大,看起来又软又舒服,严新月坐在上面,感受了一下。
程晖阳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然后进了厨房。
严新月目光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大概是买的房子,房间装修得很好,但却缺少了生活的气息。她摸着手下宽大的沙发,心里好笑,她以前说过,以后她的房子里面床和沙发一定要大,颜色要米色的暖色调,沙发更要又大又软,可以满足她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愿望。
她不想自作多情,程晖阳带自己回家是什么原因,他又在想些什么,她此刻压根不想去猜测他的想法。可是看着这个沙发,她很难不多想。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微微收敛心神。大好的周末,她在这里干什么,太荒唐了,她刚才是脑子抽了才会跟上来。清醒之后,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犹豫着是不是要跟里面的人打个招呼告别,程晖阳适时地出来,“这么晚了,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先回去了。”
程晖阳身上捆着围裙,手里握着菜刀,严新月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幅装扮,大概是许久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多看了几眼。
程晖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旧对她道:“你再坐一会儿,饭很快就好。”
严新月仍要拒绝,听见对方压低了声音道:“我今天出差刚回来,还没吃饭,等一会儿吧。”
想起林仪说他工作狂到胃出血,她思考片刻,最终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