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这样做, 不好吧?你看你都把我的脸给打肿了。”
他视线阴阴压低, 一步步靠近, 将小巧的柳若烟拢入自己的阴影中。
让她无法逃窜。
柳若烟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她波澜不惊地勾起嘲讽的冷笑, 反问:“确实不好, 一边肿了不好看,我应该把另外这边也给打肿。”
说时迟, 那时快,她已经扬起了另一只手。
闪电雷鸣之间,巴掌再次清脆地落到越祁阳的另外半张脸上。
越祁阳完全不敢想象, 一个陌生的女人可以一连两次碾压自己的尊严。
他顾不上捂脸了,一把抓住柳若烟的手腕,怒声:“你怎么敢?我可是凌天宗的小少爷。”
“呵, 就是你爹来了, 叫我去他房间‘喝茶’, 我也照打不误。”柳若烟扬起下巴,语气冷傲。
越祁阳瞪大眼睛, “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她一定是不知道,不然不可能会这样无惧他。
等她听到父亲的大名,她一定会害怕地立马跪下。
柳若烟扯了扯手腕,发现扯不开来,也不着急,反而愈加不屑。
“小少爷这个名号说的多好听啊,谁不知道,你只是一个养子,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是凌天宗的少爷。”
越祁阳脸上一阵青一阵黑,他狠狠地将柳若烟拉到自己的面前,握着拳头想要打在她的脸上。
周围没有人,把她打死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埋,没有人会知道是他干的。
玉泉剑尊门下弟子又如何,她怎么敢这样说他?
柳若烟看到他眼中的杀气,挑了挑细长柳叶眉,目光却落到远处那个极速闪过的白影。
在白影彻底来到这里之前,她慢悠悠靠近越祁阳,唇靠近他的耳朵,缓缓露出彼岸花似的明艳微笑,宛若恶魔低语:“宗主喊你一声儿子,你就上赶着去应。你自己的亲爹在你面前,你敢喊他爹吗?还少爷呢,披着锦衣的土鸡装凤凰,您配吗?”
越祁阳又震又怒,不仅仅震惊于她居然知道他的那么多隐秘的事情,还愤怒于她句句踩在他的痛点上,让他无法反驳,羞恼异常。
他的手握成巨拳猛地上扬,朝着她的娇俏小脸挥过去。
拳风撕裂了空气,柳若烟瞳孔微微放大。
还没来得及躲闪,她的腰间就覆上了一只修长的手掌。
如坚韧的藤蔓,紧紧缠住了她的身躯。
顷刻之间,风停云止。
她旋转着,被有力的手臂带入一个温凉的怀抱中。
眩晕之中,那种令人心安的感觉,时隔一世,再次浮上心间。
她抬起琉璃般明亮的眼眸,安静地看着越清桉仪神隽秀的侧脸,心中轻轻叹口气。
越清桉一把接住了那行凶的拳头,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眼眸深处闪过万年冰山不化的寒意。
一瞬间的温度升高让他手心的拳头顷刻间化作了血水流淌。
滴答,滴答……
接着是无穷无尽的鬼哭狼嚎声,越祁阳捂着自己喷薄着肮脏血水的手臂躺在地上胡乱打滚,痛哭流涕。
“越清桉!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泪眼朦胧中看向自己的的断臂,狠狠咬着牙,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一举朝着越清桉刺去。
越清桉轻轻一挡,轻而易举化解,一掌将他推离柳若烟十丈远。
柳若烟展眉,看着越祁阳手臂上乱糟糟的血肉,沉默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让她心花怒放的画面。
爽是很爽,真少爷虐爆假少爷,本就是这本原著的高光之一。
对付找这种四处跳脚的小渣滓 ,本来就应该怎么让他痛苦怎么来。
宗门嫡子就算直接杀了他也不为过。
可是,真的很奇怪,越清桉将越祁阳放出来,是想要体验那种欲擒故纵的变态控制感?
据她设立的男主人设,越清桉可不是木妖竹玉怜那样心理扭曲的人。
他哪怕后来走上了虐渣之路,也只是对那些曾经欺压他残害他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对于旁人,他依然是那个淡漠疏离、矜贵高冷的天之骄子。
越祁阳躺倒在地上,因为变成了残废,状似疯癫,泪流满面疯狂大笑:“我会让父亲杀了你的,越清桉,你不得好死。”
柳若烟侧目,看向被诅骂的越清桉。
他眉眼平和,黑眸清浅似新雪,没有起任何的波澜,静静向她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