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世界毁灭吧。
谢无瑶将那肚兜放在桌子上,拿了另外一个细心地为她系上。
系的时候, 他的脸颊不小心蹭到了她的木头脸。
硬生生冰冷冷,不是曾经的柔软。
一瞬间,他想到了曾经她教他写字时炙热的呼吸。
黑色的带子衬得木头颜色发白,然而,这块他精心寻找的木材也完全抵不上她自身的肤色。
他为她擦药时曾不小心看过一眼她脱去外衣的画面,美好的躯体被小小的一片布裹着,黑色衬得她整个人白到发光,于昏暗的烛火下,像夜里山岗上娇嫩的野玫瑰,禁忌且诱惑。
那时他没有细看,只觉得无趣,现在想来……他眸色暗沉了几分,黑红的瞳孔变得鲜红了起来。
他的目光下意识滑落到她平坦的胸口。
不知道细节,自然无法雕刻出来。
知道细节的,他已经做到了尽善尽美。
柳若烟心中七上八下的,尤其是看到那双手滑过她锁骨的时候,她总觉得下一秒那修长的手会掐住她的脖子。
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鼓起,然后威胁着要杀死她。
可是,没有。
而且,他还扬起脸,对着铜镜道:“你是不是有些冷?”
……
冷倒是不冷,热得慌,臊得很,灵魂悸动到颤栗。
当那双手要将裙子褪到她的胯部时,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一种神奇的内裤的心理准备。
谁知,下面空荡荡的,他居然连个大裤衩都没给她穿。
喂!过分了点吧,虽然是个木偶,能不能对木偶尊重点啊。
她就好像火柴人一般,除了头部、手部和脚部是精致的外,剩下的全部一片模糊。
似乎雕刻她的不是同一个人。
谢无瑶面无异色地为她套上新的裙子,一尾闪亮的裙摆垂落在她的脚边。
她疲倦了,脑海中居然不合时宜冒出了一个困惑——这货该不会自己平时就不穿裤衩吧?
她急忙否定自己这个听起来很变态的想法。
算了,也许他是真的不知道,或者忘了。
今夜发生的事情过于抓马,她只能一遍遍给自己洗脑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只是木头而已。
可是,那种来自灵魂的羞耻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消散的。
现在她一见到谢无瑶都要在心中唾弃一句——变态!
谢无瑶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拿起一本书,一本正经看起来。
书拿倒了。
文盲加变态!
*
醒来后,玉泉山的天还没有亮。
柳若烟躺在床上,想要睁开眼。
可是一刹那,她鸡皮疙瘩冒起来了。
她的房间内似乎有人,在死死地看着她,很不友善。
她放缓呼吸,装作继续睡觉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那种视线才消失。
房门并没有响动,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低声问:“系统,刚刚我房间里是有人吗?”
系统回复:【宿主,你的房间除了你没有别人哦。】
“奇怪,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柳若烟抓头,她开门,在外面逛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才作罢。
关了门,她蹦蹦跳跳下山去搞点早饭吃。
在山下,她嘴里叼着包子,漫不经心回了竹玉怜连环炮灵讯,想往回走,却听到旁边的说书摊子上的说书人在说近日凌天宗发生的事情。
“谁能知道啊,所有神风血脉觉醒者身世居然都这么脏,如今的凌天宗宗主越清桉也是,祖祖辈辈,弄到最后居然还只是那一辈的人。要我说,我要是当年强.奸越星流的那个人,我就去凌天宗大吵大闹吃香的喝辣的去,非要弄个师祖当当,不然就将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白来一个宗主儿子,多自豪啊。”那说书人洋洋自得。
“看他对他的养父母还有老宗主、宗主夫人下手多么狠辣啊,对他的亲娘呢,是宁可全宗门人死了都要亲娘活下去哦。果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就可以肆意乱杀。”
柳若烟沉下脸来,隔着人群,架着手冷眼看着他。
周围一片老百姓和修士。
修士明显懂得更多一些,不会被这种不入流的说书人给洗脑,他们听一听也就散去了。
有些别有用心的修士还有不明白事情始末的老百姓继续聚拢吃瓜。
“不过依我所见,越宗主手段凌厉,恐怕不会认自己亲爹呢。都有凌天宗了,哪里还认得下穷爹哦。”有修士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