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魔界，在结界的外面。
那个临时建立的法阵，将她传送到封魔结界的外面。
不只是谢无瑶迷茫了一瞬间，连柳若烟本人也很懵逼。
她怎么就出来了？
刚刚那番景象让她不得不往越清桉身上猜测，是越清桉在和谢无瑶打斗的时候在她身边布下的法阵吗？
她们凌天宗修法阵十分厉害，这她知道，没想到已经厉害到了这般毫无踪迹、在白发魔尊眼皮子底下都可以施展的地步。
隔着淡淡薄膜般的结界，柳若烟看到越清桉被愤怒的谢无瑶捏住了喉咙，她呼吸一紧，刚想进去帮忙，就听到了一声压抑痛苦的声音，“阿烟，别进来……”
别进。
她脚顿了顿，刚刚犹豫了一下，就见到面色扭曲神色癫狂的谢无瑶一掌重重拍向越清桉，他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谢无瑶松手，就那么随意的，像抛弃蝼蚁一般，将他丢在了全是泥泞的地面上。
血雾弥漫，红光折射出诡异的色彩。
雪白的长袍轻飘飘落下，沾了脏污的雪水，还有漫山遍野的红，在暗处流淌。
那一刻，柳若烟瞪大了双眼，四肢中的血液全凝固住了。
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谁死了……
谁倒在了地上……
谁的血狂流不止……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眼角的泪水如同线，缓缓滑落，砸落到她的手背上，一片冰凉。
所以啊，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第123章 涅槃
【宿主！你先别急, 宗门嫡子还没死！】系统急忙出声。
刚刚涌出来的滔天情绪一下子截然而至，柳若烟怔怔看向那具安静的“尸体”。
什么？！
明明生命健康值那一栏，越清桉的健康值已经突破了警戒线, 快要降到0%, 他还活着？
【宿主, 你忘记你的原著里面的设定了吗？越清桉觉醒的是什么血脉？】
是……神凤血脉。
所以——
柳若烟猛地瞪大了眼睛, 去看地上染上了纤尘的他。
距离虽然远, 她却感觉到自己能看清他胸膛里即将凝固的心脏在微弱的跳动着, 神秘的火焰沿着他的血脉缓慢流淌, 流向四肢，又涌向心脏。
是神风血脉, 涅槃重生的神风血脉。
“等等, 原著中在第一世越清桉于凌天宗弟子和父母的围剿中选择了释放体内神凤火灵, 自爆于当场, 哪怕在同人文中, 依然是同样的剧情走向，他的修为根本无法支持他完美控制自己的血脉。”一滴汗从柳若烟的额头留下来。
“而且, 在原著中，第二世里，他不是没有试过完全掌控自己的血脉力量, 在他死前与那些‘名门正派’战斗时，也曾试过再度发挥神凤的力量，那时他是合体期, 都无法彻底掌控, 或许只有飞升了才能明悟血脉的真谛。现在的他不过是炼神期, 他怎么敢……”她心中呢喃，脸色苍白。
【虽说是这样, 但这也给了宗门嫡子一次机会嘛。】
一次，绝地求生的机会。
一次，反杀白发魔尊的机会。
柳若烟收起了面上的异色，心中已经预演了接下来的一场大戏。
她假装出震惊悲痛的神色，实际上，却是本色出演，这两日的害怕与惊恐全部浮现在脸上。
那双漂亮的眼睛满含水光，死死看向谢无遥，里面藏着无与伦比的痛恨。
哪怕再救赎，恶魔也不会收起自己的利爪，他无情无心，她又为何会对他怀有奢望。
谢无瑶飞到了结界的边缘，抬起手来，就是一团浓厚的黑气，直冲冲撞向了薄如蝉翼的结界。
轰隆隆一阵巨响，血月旁的乌云电闪雷鸣。
大地一片震动，柳若烟在荒芜的旷野之上，几乎站不稳。
她掐紧手掌心，反手抽出冰迹刃来。
不是为了与谢无瑶对打，她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和地上的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只是为了，立稳自己，为自己壮胆，迫使自己不落荒而逃。
“你是逃不掉的，柳若烟，从你进到魔界，想要找到我开始，你就应该想到这个结局。”谢无瑶立于空中，手中凝聚出一团又一团的黑气，疯狂打向结界。
雪白的头发在狂风中翻飞舞动，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下巴微微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完美勾勒出那张恹白色的脸颊。
淡色红光洒满他的脸，他身上那种西域神秘韵味忽然变得浓厚起来。
他就是富有野性，不通人性，如狼一般的少年。
柳若烟越看，越觉得他和谢白白是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