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局长没有回避托比的死,意味着他认为比起罗克的心情,纠正他的行为更重要。
“那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要求当晚参加制止暴乱的巡警对你的事保密,就说这是重案组的机密行动,记者那边还在沟通,这几天你给我乖乖待在办公室里,不准擅自行动。”
“没有案子给我吗?”罗克说,“什么案子都可以,偷盗案我也不在乎。”
“没有,你就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和艾斯卡搭档才不会给我惹麻烦。”
“新闻里说警方逮捕了二十多个墓地会的人,我可不可以参与审讯?”
“当然不可以。”
“有个叫艾薇·克里塔的女孩,她的腿是我开枪射伤的。”
亨特局长像牙疼一样皱眉:“她知道你是谁吗?”
“她认识我。”
“我来处理,现在出去,把门带上。”
罗克离开了局长办公室,艾斯卡在门外等他。
“布雷恩警官。”
“嗯。”
“局长先生骂你了吗?”
“你应该这么想,他有什么理由不骂我。”
“我觉得你没有错,局长先生只是不了解你的处境,如果他知道你遭遇了绑架,生命受到威胁,也会支持你追查真相。”艾斯卡说,“当然,前提是他并非深藏在警局里的卧底,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低。”
“我没有怪他,他说的对,也许我应该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是指谁和谁?”
“我和你。”
罗克回到办公室,把门关紧。
艾斯卡还在思考:“你说过要像真正的搭档那样和我相处,但真正的搭档并没有一个明确定义。”
“别管什么定义,好搭档就是互相为对方考虑,你一直做得很好,需要改变的是我。”
“今天有新案子要处理吗?”
“没有,局长让我好好反省,暂时不安排我新工作。”
“你要不要去银行看看那个保险柜?”
“你觉得那个保险柜重要吗?”
“我不知道,不过它代表一件你曾经想记住又没有完成的事,何不去验证一下,做个了结呢?”
“你喜欢有始有终,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以你的名义联系了银行,告诉他们你的父亲已经于两年前去世,现在希望能开启保险柜。”
“他们是怎么回答的?”罗克没有责怪他自作主张,在艾斯卡不遗余力的推动下,他也开始对保险柜里的东西好奇起来。
“他们告诉我需要提供的手续,你得准备自己的身份证明、布雷恩中校的死亡证明和遗嘱文件。”
“除了身份证明,其他都没有。”
“没有文件,就得让法律代表或遗产执行人到场。”
“也没有。”
“你可以按正常流程申请证明,不过那会需要一段挺长的时间。”
“我可不想和律师打交道。”出于职业原因,罗克对律师的好感度不高,主要是屡次在法庭上和嫌犯的辩护人争论时留下的坏印象。
“如果我们只是去验证一下那个密码的正确性,也许不用那么繁琐。”艾斯卡说,“比如,从卫生署调取布雷恩中校的死亡证明复印件。”
“遗嘱呢?”
“我可以模仿你父亲的签名。”
罗克严肃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对一名现役警官提议伪造法律文件,这和违反规则不一样,是真正的犯罪行为。”
“我知道,我还可以扮演代理律师帮助你说服银行工作人员,让你获得处理你父亲遗物的权利。”
“艾斯卡,我再说一次,这是犯罪。”罗克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赫菲尔斯研究中心回来后法律和规则对你来说已经形同虚设了吗?”
“布雷恩警官,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解开密码的秘密,这样才能在和看不见的敌人交锋时占上风,同时还要提防幕后黑手指使墓地会的匪徒对你进行疯狂报复,如果这组号码确实是用于开启保险柜并且里面的东西只是财物的话,就可以被排除再去找其他线索。”
“你不能通过网络验证吗?”
“出于安全考虑,银行的保管系统不接入网络,就像如果我们不是警察也无法访问警方的档案库一样。”艾斯卡说,“我只是提议,你来决定,但我强烈建议你考虑我的提议,电影里的孤胆警探难免会游走在法律和规则的边缘。”
“那是电影。”
“生活中的不公和无理有时更胜电影。”
“亨特局长又说对了,不是我带坏你,是你在带坏我。”罗克说,他很想搞清楚那两个绑匪想要的密码是什么,可是伪造签名、假扮律师真的可行吗?卡特说艾斯卡不会变成混蛋,理由是他自己不是个混蛋,现在艾斯卡却仿佛从一个循规蹈矩的警察变成犯罪高手,不但积极地制定计划,还能有技巧地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