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的脚步声,司嫣兮扯下被子,只看见门扉打开,占琴落披着白色的外衣消失在门后。
-
“找到司嫣兮了吗?她答应了吗?”
跑遍了全宗,龙阑颐终于在夜晚的湖边找到司枝涟。
他正垂钓,懒懒地坐在独木桥上,支着长腿。
旁边的酒坛横倒着,流了一地上好的女儿红。
龙阑颐立刻不安起来。
他盲目地相信司枝涟,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按照计划走,司嫣兮当真就会对占琴落下手吗?
可他再着急也别无他法,因这事必须由司嫣兮去做。
也正因为她本没有命盘,才需要她相信命盘,手中的短刃才能真正变成伤害占琴落的利刃。
尤其是她如今缔结契约,就是她自己,也只有一次机会。
龙阑颐拄着灵仗沉声发问:“没找到她?用梦符也找不到?”
“找到了。”
“然后呢?”
司枝涟语气淡淡,“忘了问了。”
灵仗狠砸一下,“哐当——!”一声,地上的酒坛碎了一地。
司枝涟头也没抬,仿佛无事发生。
“司枝涟你——你!!”
这般高高挂起的姿态,让龙阑颐肺都要气炸。
干脆把司枝涟打死,他再自尽以死谢罪好了!
在清泉宗德高望重,总是神秘戴着帽兜,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轻易示人的大祭司张牙舞爪要和二门门主同归于尽——
守卫:“报!”
龙阑颐险险地收回灵仗,竭力恢复正经人模样,听守卫汇报情况。
烦心的事一桩接一桩,得知诫灵魂被人盗取,龙阑颐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不可能!”
龙阑颐不可置信,占琴落怎么会知道诫灵魂是制作镇鬼珠的必备物品之一……
司枝涟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你加强防守了?”
“对,因为他不是找你问镇鬼珠……”
龙阑颐瞪大了眼,反应过来。
占琴落根本不是来示威,压根就是奔着看他们的反应来的。
他被算计了。
难怪司枝涟轻描淡写地让他当没听见就好。
是他要求加强防卫,反倒落了占琴落下怀。
龙阑颐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难堪至极。
他心底一直认为,像他这样的人从来不该被推上大祭司的位置,不如一早违逆师命,让给司枝涟。
不知想到什么,司枝涟忽然勾唇,“是庆祝的好时候。”
他睨了眼地上,洒在坛子碎片上的酒,露出可惜的神色。
龙阑颐不明所以。
“占琴落耐心极好,如今大半夜盗诫灵魂,匆匆忙忙,不像他平日里,习惯排布完全再下手。”
司枝涟唇角浮现恶意的微笑,“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让他心绪不稳,让镇鬼珠裂得更厉害了。
龙阑颐狐疑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司枝涟笑而不语,怡然自得地扬起鱼竿。
龙阑颐莫名其妙,明明鱼也没钓上来,开心个什么劲。
守卫欲言又止:“旁边的灵器库也……”
龙阑颐登时炸了:“关灵器库什么事?!那玩意儿又不做镇鬼珠!”
更何况,里面藏有多年来司枝涟精藏的灵器和陈年好酒——
“咔哒”一声,刚刚还在被精心擦拭的鱼竿断了。
司枝涟的脸瞬间黑得不能再黑,“再说一遍?”
-
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纠缠的两个人,耳边炽热的呼吸,越发急促的暧昧喘息。
司嫣兮的手抚在占琴落的有力的背肌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激烈跳动的心脏。
她呼吸不稳地问他,之前为什么那么平静?
占琴落握着她的手到唇边,舌尖轻舔指尖,眼眸潋滟勾人,“只是亲吻的话……”
远远不够。
……
要命。
司嫣兮睁开眼来,一手捂脸。
春梦。
……
合适吗?
在差点被强取豪夺的设定里,她不但酣睡到天亮,还做春梦。
午后静得出奇,司嫣兮咕噜咕噜灌凉水,让红彤彤的脸冷却下来。
司嫣兮推开门往外,在池边坐了一会,周围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已经一个人呆了三天了。
三天里,她彻彻底底地认知,自己被软禁这一事实。
本来还能偶尔见一两面的女修也不见了,像是没有人可以接近这里。
司嫣兮多次好奇她到底什么时间点给她送餐食的,奈何一次也没抓住过。
三天以来,司嫣兮坚持不懈地寻找出路。
昨天,她好不容易鼓捣出一条小路,正好撞见几日不见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