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一眼还想要给自己倒水的举动,她连忙高抬两手制止。
而后缓缓将背上的书包放到椅子上,直截了当地询问:
“爸爸,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别这样奇奇怪怪的,我看着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嘿嘿!”
陈忠实也知道自己把一切托付在女儿身上有些难为人,可是他这些年早已形成这样的习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紧接着将自己的疑问道出。
“就是,这一个月我们已经把不少的神像做出来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卖出去?
今天我带着胡大哥一起出去摆摊,卖的最多还是本地信奉的神像,所有就想问问小慧,其余做出来的佛像应该如何推销?”
闻言,陈慧了然地点点头。
刚刚看着爸爸的模样还以为是厂子刚建立就要倒闭了,原来是销路的问题。
要说什么方式最快,自然是参加各类大型的商品交易会,距离她们深市最近的肯定就是赫赫有名的广交会。
唯一麻烦的就是,她爸爸这样的一个小厂如何能够参加呢?
她将这个想法说出之后,陈忠实顿时呆住了。
他没有想到女儿对自己的事业居然这样的野望,心中是溢出来的欣喜。
只是喜悦很短暂,他想到自己的厂子和广交会,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二者的交集。
但办法都说出来了,他不去努力一把怎么知道能不能行呢?
要知道他们这个厂子的前身,也算是深市撤县改市之前一个较好的厂子,说什么都要想想办法。
陈忠实想清楚之后,夸赞道:
“小慧可真是个厉害的人物,若是没有你,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说起来厂子建立你也有不小的功劳,爸爸将手里技术入股的一点股份转让给你,至于其他都是你妈妈的,我可做不了主。”
后面一段话,他是凑在女儿耳边悄悄说的,害怕被妻子发现。
陈慧惊喜地点点头,钱这种东西谁会不喜欢呢?
而且她也出了不少力,这是自己应得的。
话说:动动嘴皮子,也算是出力吧?
这天过后,陈忠实是废寝忘食想办法,无论是在店里还是厂子,都难看到他的身影。
陈慧一想就知道爸爸是去想登上广交会的办法,面对妈妈的吐槽,还有点心虚。
又过了几天,距离广交会开幕仅有两天,就在她以为广交会无望时,爸爸突然带着笑脸出现在店里,还是难得的早早回家。
她都还没来得及询问结果,就被激动的爸爸一把抱在手里,视线一下子从爸爸的脸转移到天花板。
陈忠实努力这么多天终于有好的结果,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实在是忍不住了,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喜悦。
兴奋过后,陈慧好奇地问:
“爸爸,你们厂是如何可以参加广交会的?”
“哈哈哈!说起来还都是你教我的话起了作用,市里想到我们厂的际遇和以前的功劳,还有你给出的市场预期。市里面终于同意,让我们厂的佛像随着另一家茶商一起出现在广交会,我们的产品就当作是摆件,看起来也不算是很突兀。”
“原来是这样。”
陈慧了然地点点头,双手拍拍爸爸的胳膊,示意可以将自己放下来了。
这天过后,家中的气氛也逐渐好起来,大家都对即将举办的广交会抱有极大的期待。
甚至,陈慧还想翘课去见见世面。
只可惜这样的想法一说出来,立马被黄秀梅拒绝。
黄秀梅想到前段时间不着家的丈夫,再看着心被养野的女儿,直接对着陈忠实重拳出击,觉得都是他带坏的女儿。
于是乎,在陈氏雕刻厂前往鹏城的火车上,胡德明看着陈忠实脸上还残留的印记,有些乐呵地打趣道:
“看来弟妹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你也该经常回家才是。”
“你误会了,不是……”
陈忠实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连连摆手示意胡德明不要误会。
可胡德明却以为是陈忠实在狡辩,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的妻子还会留点面子,弄的都是看不出的位置。
陈忠实看解释不清,脸上都是懊恼,想到自己一路来扫过来的异样眼神,只觉得妻子要被误会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刻意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