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腿是夸张了,但请家法,打得她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这十分有可能。
方楚星耸耸肩,不敢想了,她如今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灼灼和方楚星开启了野外生存模式,而在京城的人,则开始疯狂的搜索中。
方学入了周安县主府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一大堆护卫往沈灼灼她们义诊的地方走了,而沈清瑶的信第二天才送入宫中,谢秋莳得到消息后,立马派了百余名的周家侍从。
两处加起来得有三百来人,这么多人找两个人,为防有心人中伤两名未婚姑娘,还得私下行事,过程十分艰难。
因为三百来人不能一起走,分散开来又没办法及时汇集所有情报。
沈灼灼她们在烤鸡的时候,沈清瑶已经从京城出来了,她要亲自在这边坐镇,所有情报汇于她手,她要尽快找到妹妹。
刚过午时片刻,终于有了消息。
附近发现了车辙印记,顺着车辙的痕迹,找到了沈灼灼和方楚星出城时乘坐的马车。
现在马车上空无一物,只有大马在路边拉着车吃草。
“在哪儿发现的马车?”
“回小姐的话,是在附近一座名为西山的山脚底下。”
西山是一座小山,土地贫瘠,因此人烟稀少,十分荒凉。
所以后来这座山的山脚处,就成了一处乱葬岗,许多城中无人收敛的尸骸都会扔到此处,成为乱葬岗后,这里传出去许多稀奇古怪的传说,吓得人们更不敢往这边来了。
沈灼灼和方楚星是出来义诊,她们的马车怎么可能跑乱葬岗去,现在在那边出现,极为不寻常。
“搜山。”
沈清瑶就两个字,她怀疑妹妹在山上,底下搜了半天没有踪迹,那就去山上看看吧。
骑马到山下,沈清瑶抬头看着西山,率先领人上山去了。
她有一种预感,沈灼灼就在山上。
此刻沈灼灼已经吃饱喝足,方楚星为那些病患配药去了,沈灼灼干脆跑到昨天晚上偷听的房子里,去寻找线索。
答案当然是什么都没有,那两个人就住一宿,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木盒子,怎么可能落下别的线索?
沈灼灼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半圈,空手而归,本来打算就这么走了,结果要走之前,她突然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茶壶。
沈灼灼歪了歪头,昨天那俩人喝茶了吗?
既然起了疑心,那就去看看,沈灼灼走到桌子前将茶壶的盖子打开,里面是泡过的茶叶,没有多少水了。
这茶叶可不一般,之前沈灼灼在谢秋莳那里喝到过,是地方专门进贡皇室的茶叶,一般人别说喝了,见都没见过。
但是现在,那两个藏头露尾的歹人,临时落脚竟然就喝了这种茶。
是不知道茶叶的珍贵,还是说,故意留下的破绽。
沈灼灼想了想,掏出香囊,将里面的香料扔掉,又将那些茶叶倒出来,等干了一点后,拿手帕包起来。
她对茶叶的了解并不是特别深,具体是哪儿的茶叶,到底是供给皇帝还是宗室,要谢秋莳去看,不管那背后之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将茶叶留下,她都要来咬这个鱼钩。
“阿灼,有人醒了!”
方楚星惊喜的声音从外面出来,沈灼灼将手帕塞到香囊里放好,揣到怀里,确定不会洒也不会掉后,才往外走。
她希望这样做能让茶叶保持原味,别被香囊里其他味道影响,以至于让谢秋莳判断不出来。
“谁醒了?”
“一个孩子。”
方楚星小跑过来,凑到沈灼灼面前小声说:“他说他认识那个人。”
沈灼灼先左右看看,确定周遭出了鸟虫以外,没有任何人,“你这么小声做什么,他认识谁啊?”
方楚星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不好意思笑了笑,“把他迷晕的人,他说那个人是……”
“嘘!”沈灼灼听到这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赶紧捂住方楚星的嘴,“咱们去屋里说,别在外面。”
方楚星不明所以眨眨眼,刚刚不是还说她说话太小声吗?阿灼现在说话更小声!
但好刺激啊,是以前在深闺中从未感受到的刺激,好像她在和姐妹一起揭露一个大秘密,方楚星跟着沈灼灼进屋,打开门和窗户,又坐在离门窗比较远的位置,确保能看见外面没人,还能叫外面的人听不见她们说话。
“你说,那个孩子知道蒙面黑衣人的身份?他怎么能看出来?”
侍卫和百姓身上的迷药剂量都很大,就算方楚星妙手回天,也不可能一剂药下去,就将他们弄醒,唯有这个孩子,他喝了药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