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想起来就想乐,安排告密的人,当真是促狭,竟然拿司马欢师父的诗集,做密语书。
怪不得司马欢查到现在也没发现问题,他师父的诗集,他根本就不会怀疑,就算怀疑,那也得等到实在查不出来的时候。
好在沈灼灼没让周三娘等人在船上待太久,没等到司马欢什么都查不出来,恼羞成怒,打算破罐子破摔的那一天。
“东西就先放在这儿吧。”沈灼灼伸手拍了拍放在手边的诗集,“反正,他就算翻到你,也不可能怀疑什么,畅销书,人手一本多正常。”
沈灼灼将书随便扔在桌子上,像是刚刚还翻开看过一样,随后起身,将写了一大堆简体字的纸,扔到旁边的香炉里,看着它烧成了灰。
推开窗户,将那股子焦糊味放一放,再将黑灰戳散,压在白色香灰底下,随后沈灼灼又写了两张大字,将不满意的那一张搓成团,扔到了旁边的竹筐里。
这才算是干完了,她准备回屋睡觉。
一夜无梦,香甜睡到天明,早上沈灼灼去了书房,发现竹筐里的纸团,变了些模样。
这个司马欢可真够谨慎,深更半夜还让手下加班,封建社会的官员,真是比资本家还要可恶啊!希望那位半夜出动的下属,能拿到属于他的加班费吧。
沈灼灼能感觉到,这周围并没有人盯着她,所以半夜过来翻废纸的人,就是象征性怀疑她一下,如果她写了不该写的东西,就会招惹怀疑上身,现在发现什么都没有,司马欢对沈灼灼应该就能更放心了。
沈灼灼不知道,半夜突发恶疾,怀疑她一下的人并不是司马欢,司马欢在接到谢秋莳的信后,就对沈灼灼放了一百个心,认为沈灼灼绝对不可能害他,他可是沈灼灼主子的表兄!
是师爷,邢辉一直觉得沈灼灼不太对劲,昨天其他御史和翰林,都兴高采烈去买东西,只有沈灼灼,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样子,随便翻一翻便罢了,表现太过异常。
他问送沈灼灼去小院的衙役,沈灼灼路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结果那个衙役张嘴就说了一大堆沈灼灼的好话,什么沈大人为官清廉,慧眼如炬,特别喜爱七水堂,看上去是那种非常亲民的好官,特别挂念她的亲人,还打算在七水堂与亲人游玩一番。
邢辉听得是怒火中烧,他让衙役说的是这些吗!他是想让衙役看看,沈灼灼会不会是来找什么东西的,或者是说,沈灼灼会不会发现一些不得了的东西,然后上报给朝廷!
他不想听沈灼灼为人有多么和气,多么平易近人!
被邢辉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衙役回想了一下沈灼灼的表现,面上不说,但心里委屈。
同样是官,人家沈灼灼年纪比邢辉小,还是个女子,官级比邢辉高,都没有像邢辉一样,对他们这些衙役动辄谩骂指责。
当真是狗仗人势,要不是县令大人倚重他,谁愿意搭理一个穷酸秀才!
衙役晚上还被指派去翻沈灼灼的书房,他晚上去的时候,心情特别不好,也没仔细翻找,表面上过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就走了。
其实他觉得那屋子里有股子烧东西的怪味,七水堂潮湿,有些纸灰落在一旁,味道久久不散,开窗通风根本散不去。
可他懒得多找,大半夜困都困死了,有什么好找得。
直接离开了。
沈灼灼说要出去玩,之前被吓得不敢出门的周三娘,少有的有了些兴致,三个妹妹更是被憋坏了,恨不得立马跑到大街上去撒欢,于是一行五人直接走了。
沈灼灼出行,还带了乐君和管弦,以及其他侍卫,这些人全都被沈灼灼扔到了驿站,今天才过来找沈灼灼,沈灼灼是借此彰显自己见亲人心切的态度,同时也省得人来人往,动作太大,引来司马欢的注视。
乐君和管弦是沈灼灼到了京城后,由沈清瑶派过来的侍女,周三娘等人并不认识她们,见了面少不得要认识一二。
因为一行人出行,阵仗太大,且多为女眷,不太方便,所以沈灼灼提议,侍卫都跟着周三娘母女四人,她则带着乐君和管弦行动,她还需要去和其他官员见面说说话,毕竟是顶着巡按的名头来七水堂的,不能真当自己过来旅游。
这样安排后,沈灼灼身边一下子就清静了许多,虽然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但是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
沈灼灼心想,等到了京城,说什么也得她跟家里人一起出去玩!还有她那几个和她一样,忙得脚不沾地的好友,有一个算一个,全拉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