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政治小白们好,翰林院或许有各种各样的不好,但这里绝对是整个官场里最白的地方,水不太深,还算清澈,鱼儿们可以好好活在这儿。
真要是跳出去,进入大染缸,不是生命力最顽强的那一波,估计就会当场惨死,被人炖了鱼汤。
听了谢秋莳的问话,沈灼灼便先将编撰的问题扔到了一旁。
“道士啊,一定要道观的道长吗?”
沈灼灼还真有个人选,只不过她不知道谢秋莳是什么要求。
“经文念得好就行,其实这种法事,就是求个心安,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人死如灯灭,只希望世上真的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叫他们不至于含恨而终,含冤投生。”
谢秋莳本不相信神鬼一说,是她之前和皇后的一番争执,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有人为无恶不作的上官清他们办法事,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为什么不能为他们办呢?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最后是什么下场!让世人都瞧瞧,心术不正的恶人,没有资格享受香火,没有资格安息!
“经文啊,那这个人一定念得特别好,毕竟已经念了小十年了,我师父之前头疼,就是她念好的。”
“行,那就请这位道长来了,此事便交给你了阿灼,这段时间要多忙忙了。”
“不忙,有事做,我心里还能轻快些。”
有事情占据时间,沈灼灼不用老想着母亲和妹妹们的事情,压力能小不少。
谢秋莳点点头,承诺会尽快派人将江州的事情查清楚,不会光等着李恒香回来,也不会让沈清瑶一个人顶着,她现在手底下也有一批听话的官员了,事情同样可以让那些官员去查。
官员们身后有一张张巨大的关系网,她们查不出来的事情,官员们或许会给她们惊喜。
话说完,谢秋莳又有新客到访,沈灼灼赶忙告辞,不打扰谢秋莳干活了。
回去的时候,她直接让马车往周安县主府去了。
方学来到京城后,就遇见了女儿被绑走的事情,年纪大了,经不住吓,那个时候断断续续就老头疼,吃药调理也不怎么管用,最后有个人来为他念了几天经文,非常神奇的是,方学打那之后就好了。
心理疗法的大胜利。
沈灼灼自打那次起,就记住了这位在红尘中的世外高人,方楚星的表姐——谢秋竹。
周安县主的侄女,周安县主兄长,曾经的安王之女,那位被牵扯入老魏王之子和明成帝皇位之争,最后被明成帝迁怒,丢了王位,抑郁而死的倒霉蛋。
谢秋竹的母亲,曾经的安王妃后来寡居,住在周安县主府上,没有两年就撒手人寰,父母双亡时,谢秋竹只有五岁,往后将近十三年,她一直是一个人。
及笄后,她直接在家带发修行,立了一座小道观,在家中做坤道,为父母亲祈福念经,别看她年纪不大,安王妃就喜欢道家经文,她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后来成了真正的道士后,更是日日做早课,从不懈怠,念经念得特别好。
有一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谢秋莳在看见请来念经的人,竟然是宗室女,会有什么想法。
谢秋竹每日都在家中念经,沈灼灼来得突然,但并没有扑空。
沈灼灼要是说想见方楚星,估计是没有戏,方楚星绝对不在家里,但是想见谢秋竹,那绝对没问题。
只不过,在听说她拿着方楚星的牌子上门,却说要见谢秋竹后,无论是门口的小厮,还是为她传话的仆从,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之前谢秋竹念经,是直接被接到了沈府,方学明明和周安县主和好了,平日里夫妻俩也不住在一起,老夫老妻了,习惯了分别,再也到不了一起去,一个月见几天面就行了,其余时间,他们依旧干自己的事情。
一种很新的夫妻相处方式,现代人都不一定能做到的洒脱。
反正周安县主府上的下人,没见过沈灼灼,也不知道她和谢秋竹什么关系。
“就是此处小院,因着表小姐平日里清修,不得打扰,所以沈小姐,奴便不进去了。”
为沈灼灼带路的小厮说着,冲沈灼灼行了一礼离开,沈灼灼点头回礼,看着那小厮走出去没多远,就有人上前跟他说话。
“诶,这位沈小姐不是咱们大小姐的好友吗?怎么来见那个不祥之人了?”